一瞬間,顧貴妃和秦嫻妃都有些為難,兩人本來都已經決定,打道回府,隨便捏造幾句,就這麼算了,但卻沒有想到,李太後居然會親自走來。
“為什麼沒有搜查?”李太後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難道你還她敢反駁不成?”
“回稟太後!”陳青璿笑了笑道,“貴妃娘娘和嫻妃娘娘若是要搜查,臣妾自然不會反駁什麼,隻是臣妾從來行得正,坐得穩,兩位娘娘也是相信我,所以閑話了幾句,倒還未曾搜查!”
“哦?”李太後故意驚訝的問道,“是嘛?蘭娉?”
李太後故意叫著顧貴妃的小名,以表示出親昵和信任,讓顧貴妃一瞬間竟然有些恍惚,忙著答應道:“是!”
秦嫻妃暗中卻是皺眉,陳青璿嘴上這麼說,表麵上看著似乎的維護了她和顧貴妃,但實際上,這卻是連消帶打,讓李太後顏麵無光,她和顧貴妃兩人都信任她陳青璿,而李太後剛剛回宮,就命人大肆搜查清荷殿。
甚至,陳青璿這麼個說法,讓李太後會產生一種誤會,她們兩個也諸多抱怨,奉命行事,所為的一切,都是李太後指示的?
這還沒有搜查呢,真要是搜查出什麼東西來了,她們兩個就是誤信奸人,搜查不出來,李太後麵上無光,看起來倒還真應了那麼一句話,不信任陳青璿,故意為之了?
“你們姐妹和睦相處,哀家也很的高興!”李太後臉色平靜,淡淡的說道,“但無風不起浪,據哀家來看,還是搜查一下子為妥,若辰容夫人真個行得正,也正好可以趁機去去疑,堵一下那些小人的嘴!”
陳青璿很想問問她,那個“小人”又是誰來著?如今這宮中,興風作浪的小人,好像就是她李太後吧?
但終究,她還是沒有問,隻是點頭道:“太後娘娘說的極是,兩位娘娘請隨便搜查!”
如今這局勢,那是真正的騎虎難下了。秦嫻妃咬牙道:“既然如此,辰容夫人莫要見怪!”說著,她便帶著人,想要走進陳青璿的臥房。
秦嫻妃已經打定主意,就去陳青璿房中看一下子,搜查?不說她房裏有沒有什麼違禁之物,就算真個有,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著沒有看到,順勢賣給陳青璿一個順水人情兒,反正——今兒這事情已經得罪李太後了,沒必要再連著陳青璿這個極端受寵的夫人,也一並得罪了。
在這宮中,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心懷叵測的敵人要強得多。
但是,她的如意算盤似乎並沒有打成,李太後看著她帶著小力士要進去搜查,叫道:“等等!”
秦嫻妃無奈,隻能夠站住腳步,躬身問道:“太後還有什麼吩咐?”
“你也是陛下的妃子了,這等些些小事,交給奴才們取辦就成了!”李太後笑道,“曲嬤嬤,你帶著人,去辰容夫人房裏看看,切勿失禮了!”
“奴婢省的!”曲嬤嬤年約五旬,身材微微發福,原本在李太後麵前也算是比較有些體麵的,但卻比不上周嬤嬤和徐嬤嬤,無奈如今這兩個在李太後麵前奉承紅嬤嬤,昨兒一並都暴死。
這曲嬤嬤本來就妒忌那兩位,如今這兩人一死,她自然是用盡心機,極力的奉承李太後,僅僅半日時間,已經成了李太後身邊最得力的老嬤嬤了。
所以,對於收藏陳青璿房間之事,她自然是盡心盡力得緊,帶著數十個小力士,一擁而入,把裏麵的東西翻了一個底朝天,箱籠櫃子,一並打開,梅子和竹子兩人看著,眼淚嘩嘩的流,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月和心裏難過,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但卻不敢阻攔她們一行人。
陳青璿站在李太後麵前,反而沒有說話,隻是就這麼冷眼看著,曲嬤嬤想要在她房中搜查個什麼東西出來,似乎不太可能,但是——夾帶一些東西進去,栽贓嫁禍,卻是容易得緊,她已經看到了,卻裝著完全沒看到,她就是想要看看,李太後到底想要做什麼?
“回稟太後——”很快,曲嬤嬤就一臉得色的走了出來,把一雙男人的靴子丟在陳青璿麵前,然後躬身對李太後道,“太後娘娘,您看,這男人的靴子,就是在辰容夫人房裏搜查出來的,可見,並非有人冤枉了辰容夫人。”
陳青璿知道她們有東西夾帶了進去,肯定是要栽贓陷害的,李太後這麼氣勢洶洶的來,自然不會像昨天那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肯定是準備充足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感覺意外,她有些詫異的卻是——這雙靴子,她居然看著如此的眼熟?
是的,她可以肯定,這雙靴子的主人,她絕對見過。
隻是想了一想,陳青璿已經想起來,這雙靴子的主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