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貴子卻是忘了一件事情——這何司監原本和陳青璿絕對沒有一點關係,但由於青梅園的事情,他也被居然其中,後來迫於龍禁衛的壓力,還給顧貴妃動了夾棍,過後,那位淑妃娘娘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給了他一張銀票。
何司監隻是掃了一眼,差點就暈倒了——他這完全就是興奮的。他是宮中掌刑的司監沒錯,卻比不上內庫那些絲繡坊,掌膳坊,尚衣局等等,那些都是肥缺。
雖然平日裏沒有那個嬪妃願意無端得罪他們,但同樣的,好處也不會無端的送到他們頭上,隻有那些犯了事的嬪妃內監,才會大點銀子,讓他們在動刑的時候,手下留情。
隻是,一旦犯了事,手中金銀錢財,終究有限得緊,就算有錢,也要想法子找門路,上下打點,爭取脫困,對於他們這地方的花費,終究有限。
而那位淑妃娘娘,當日隨手給他的一張銀票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一千兩!
何司監拿著一筆錢,心中開始忐忑不安,他唯恐太後娘娘找他麻煩,更怕那位曾經被他動刑的貴妃娘娘找他的麻煩。
但是,出乎何司監的預料,太後娘娘和貴妃娘娘,似乎都把他給遺忘了。而他也心安理得的拿了那一千兩銀子,繼續過著他司監清閑的小日子。
這些日子,他也打聽過,那位淑妃娘娘雖然閉門不出,說是病了,外麵看起來,表麵上似乎的失寵了,陛下不在光臨清荷殿。
但他卻從另外幾個掌管實物的內監空中得知,這位淑妃娘娘,依然是陛下心兒坎上人,一應的賞賜飲食,卻是從來未曾少過,甚至隻有多的。
甚至各地進宮的稀罕玩意,連著太後鳳華宮都未曾孝敬,淑妃娘娘的清荷殿,去從來沒有少過——隻是********張公公嚴令,誰也不準出去亂說,否則,殺無赦。
所以,宮中的管事內監都知道的事情,反而那些新近的嬪妃,卻是一點風聲都沒有。
當何司監聽得小貴子宣旨,說是這兩個嬪妃衝撞了淑妃娘娘,已經貶為庶人,又是陛下親自下令,重打四十板子,以儆效尤的,他豈會手下留情?
當即就喝令自己的心腹小力士進來,抬了兩張椿凳,便有四個小力士上前,拉扯著祝敏和沈媛,便要摁在椿凳上。
“你們這大膽的奴才,要做什麼?”這個時候,祝敏已經稍稍的回過神來,見狀,心中大驚,當即死命的想要推開那兩個小力士。
“陛下的旨意,難道祝氏要違背嗎?”何司監喝斥了祝敏一聲,隨即,換過一張笑臉,又拉了一張椅子,賠笑看著站在一邊的小貴子,陪笑道,“小貴子公公,請坐請坐!”
“咱家就不坐了,陛下那邊還等著侍候呢!”小貴子眼皮兒也不抬一下子,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後,他自然是有多遠,就跑多遠了,還呆在這裏做什麼,沒事尚好,有事的話,將來免不了惹禍上身。
隨便寅曦帝現在的心向著陳青璿的,但她畢竟乃是陸戰的女兒,一個謀逆之徒的女兒,將來天知道會如何?
現在,宮中的這種形式,非常的詭異,小貴子私下裏也不敢揣測什麼,但有一點他和張德榮都清楚,現在這個時候,陛下是必須要捧著陳青璿的,但將來……誰也說不清楚,先皇後當初何等風光,最後還不是落了個自刎的下場?
所以,這兩個一個封了淑媛,一個封了夫人的女子,小貴子和張德榮都不想沾惹,天知道那天陛下心情好,又想起她們兩個來,然後把她們從冷宮中放出來,那時候,麻煩就大了。
“那公公請便!”何司監忙著陪笑道。
“這兩個賤婢就交給司監大人了!”小貴子一臉都是笑意。
“是是是,公公但請放心!”何司監連連點頭,看著小貴子走遠了,這才轉身進來,走進芙蓉榭。
何司監畢竟隻是一個司監,不是在太和殿那等權利中心侍候的,也沒想太多,既然陛下吩咐重打,又是因為衝撞了淑妃娘娘,自己還拿了淑妃娘娘一千兩銀子,也沒有能夠給他做點什麼,這個時候有機會,自然會好生發揮。
“你們還看著做什麼,給咱家把這兩個賤婢重重的打!”何司監當即就喝道。
“你們要做什麼?”小藍慌了手腳,眼見那些小力士上去拉扯祝敏,當即就撲了上去,而沈媛的貼身婢女,也嚇得臉色蒼白。
眾小力士一哄而上,把兩個丫頭拉開,同時,把兩人身上的金銀首飾,衣服,一概搶了個精光,在何司監的示意下,又用汗巾子把兩個丫頭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