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多山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折折曲曲很多彎道，待到交警、急救、消防人員來到時，天色已經昏黃了。急救醫護人員先是把屍體和老婦帶走，消防人員已經開始清路，而交警則在一旁指揮車輛。兩個鍾頭的時間路上已經擠滿了各類車輛，把去路堵得水泄不通。直到晚上九十點，道路才重新開始通車。交警在路旁插了個警示牌，是一個畫著倒三角的黃牌子，有山體，有滑落的石頭。上麵寫著：泥石流多發地帶，請謹慎行車。
老牛已經係好安全帶，現在輪到他駕駛了。由於白幹兒是個煙鬼，婷姐姐嫌煙味兒嗆人把他轟去副駕駛了，於是黑子擠在了我和婷姐姐中間。
“伊朵啊，我那個……裝水果的包在你腳邊吧？”開車的老牛問我，他當時並沒有回頭。
“呃……好像是吧，我找找。”我有些木訥，一邊翻著腳旁的包裹心裏一邊胡思亂想著，剛才看了那麼惡心的屍體，你現在竟然吃得下東西。隨即我朝後視鏡看了一眼，不巧，卻剛好對上了老牛異樣的眼神。說實在，當時我有些發虛，總感覺老牛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反正就是心裏慎得慌。“有……有橘子，你要吃嗎？”我拿出兩個砂糖橘伸向老牛，此時他微微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伊大美人，你沒見我正開車嗎？你要不行行好為我剝個橘子？”
麵對中年人的要求，我不好拒絕，反正剝個橘子也就是小事一樁，我便爽快的答應了。一時間車裏煙味兒、橘子味兒混在一起感覺怪怪的，我甚至還聞到了另一股刺鼻的異味兒，也不知道婷姐姐他們聞到沒有。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一車人怪怪的，自從看了那對母子的屍體，我整個人都不好受，現在回到車上竟感覺渾身不自在，看誰都不順眼。
“小白，你也吃點水果吧？煙吃多了不好，你看我這麼大年紀都不吃煙呢！”老牛從我手裏接過橘子邊吃邊對一旁的白幹兒說道。
“切~抽煙怎麼著？抽煙有什麼不好？哎！詩人說：男人不抽煙，枉在人世間；飯後一根煙，快樂似神仙。不抽雙喜，臥床不起；不抽白鹿，吃啥都吐；不抽一品梅，做生意準賠；不抽紅塔山，就長黃褐斑；不抽黃山，就得乙肝；不抽白沙，就變傻瓜；不抽驕子，就得啃屎；抽個小熊貓，有吃有喝又有撈！”聽白幹兒跟老牛叫板，把我們後麵仨人逗得哈哈大笑。我也真心服了他，老牛一大把年紀勸他少抽煙，他竟能搬出這麼多歪理。其實給我的感覺，我覺得白幹兒很排斥老牛，他每次看老牛的眼神都是瞟瞟的，滿眼的不屑和鄙視。之前老牛軟磨硬泡的要跟我們同行，白幹兒同學是一萬個不願意，用他的話說就是老牛這人很鬼。其實很多時候我看老牛的眼神也確實覺得很奇怪，他好像藏了許多秘密一樣帶著一股神秘感，讓人捉摸不透，並不像表麵看著那麼敦厚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