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長了六條腿的爬行動物,但是我覺得用蟲子來形容它們更為確切。它們的形狀類似獨角仙、屎殼郎,但是體型要大上許多倍,並且是軟皮組織。它們有著比腦袋更粗大的前爪,雖然並不是螃蟹那種大鉗子,但是它們的前爪非常鋒利,如彎刀似的往裏倒鉤著。它們身上大部分顏色類似於屎黃,隻有前爪和尾部是紅色,像鮮血一樣的紅。令人作嘔的是它們的表皮,我敢肯定那是軟皮,因為它們每挪動一步,身上的表皮會蠕動一番,皺巴巴的像個老東西,看起來非常惡心。隻是一眼,光束掃過去的那一眼,我就嚇得花容失色,神經錯亂,找不著南北了。現在回想起來,我胃裏都陣陣作嘔,還好時間過了大半天,吃進去的東西已經消化了,不然我當場真會趴地上狂吐。
時間過的很漫長,這條甬道也感覺沒了盡頭,不過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因為我們之前下了太多階梯,已經繞出了鬼塚的範圍,現在要爬回去,不遠就怪了。我們一路無語,誰都沒有心情再開口說話,隻是埋頭苦爬。
大概過了一個鍾頭,我終於看到了微光,在這之前,金素月關掉了手電,我們在甬道裏是摸黑爬行的,她說是為了省電。洞口的光線似乎在擺動,一點不像手電筒的光源,倒像是蠟燭被微風帶過,造成光線忽暗忽明。我已經嚴重感覺甬道內氣味難聞,而且石壁十分滑溜,似乎是某種液體在不斷往下流著。
汗臭味!血腥味!大塊頭一定是受傷了,他爬在最前麵,拖著一百二十多斤的關忘川不能停下一刻,否則關忘川一旦往下滑,我和金素月全程就白爬了。他出的汗一定是我們的幾十倍,他就算被石壁磨得再傷也不能停下,所以我想,導致甬道內變滑的液體一定是他的汗水和血液。
看來那些蟲子的速度不夠快,區區一塊木板就能抵擋住他們老半天,難道他們隻對皮肉動物感興趣?而爬行速度卻慢得要死?這樣也好,這樣至少我們能輕易擺脫它們。
片刻後,我們終於爬出了甬道。關忘川還在沉睡中,我們將他安置在一處平台上,就開始打量起這裏的環境。四周很亮,兩排長明燈井然有序的排列在石道兩側,長明燈燈座全是石雕鳳凰,確切的說應該是重明鳥,因為石頭雕琢的眼睛中有兩個瞳孔。石道盡頭是一口青銅大鼎,體型巨大,足足有一輛麵包車的高度。而寬闊的四周七零八落的堆著一些器皿以及半掩的寶盒,在燭光的照射下,我能看到黃金一樣的東西在寶盒裏閃耀。很顯然金素月和大塊頭對這裏的一切不敢興趣,他們之前確實到過這裏,因為我看到了人類的痕跡,比如遺落的包裹,女人的披肩,單隻的鞋子,還有裝著炸藥的半掩的背包。此刻金素月快速的撿起一隻背包,熟練的找出一些藥品往大塊頭那兒扔去,然後找出一幅膏藥貼在自己已經臃腫的腳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