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慶殿彌漫著混合著草藥香的惡臭味兒,白雪不禁皺起了眉頭,真想現在就一把火燒了幹淨,不過萬一把大慶殿給燒了,回去肯定要被鏡怪罪,隻能先忍著。
死士難以徹底殺死,一段時間的纏鬥,薑寧回的手下也有不少損傷,隻是有幾個人形模樣的妖,殺了一些人之後似乎覺得沒有意思,竟然飛躍起來坐到了石階上,開始袖手旁觀。賈儒心中暗暗叫苦,這些方士、死士還有那些道法高強的道士,全都是他費盡心思集合起來對付薑寧回的,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敵得過這區區幾隻妖怪麼?
薑寧回微微低頭,笑著說:“幾位峽主,想必這種程度的打鬥實在有些屈尊了。”
一個渾身青紋的陽剛青年說道:“你稱這為打鬥?這樣簡單的打鬧還要勞煩我們幾個出山。”
一個老者滄桑地說道:“白虎,你叫我們來難道是為了對付房頂那位麼?”
“正是如此,他還沒有出手,我請各位來是為了以防萬一,一旦他出手,需要合你我七人之力,才能有六成勝算。”
老者接著說:“暮靄山異變伊始,你的氣數就已經到了,隻是放不下一個‘執’。”
薑寧回冷冷地說:“沒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他獨自走向遠處的賈儒,途中有死士襲擊他,都被他輕輕一握就撕成了碎片。賈儒心中大駭,他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薑寧回,低估了白虎妖王的實力。
“宰相大人,你我也曾經共同謀事過,怎麼如今要如此躲著我?”
“妖孽,我早就該殺了你!”
薑寧回一步步沉穩地走著,邊走邊說:“你拿什麼殺我,拿那幾個死人嗎?哈哈哈哈!我已經傳令昭告天下,當朝宰相權傾朝野,卻貪心不足,狼子野心,先設計毒害皇後,又挾持皇上假傳聖旨,我親自率領幾百府兵前來救駕,隻要是忠心皇上的明理之臣,自然會前赴後繼前來肅清亂黨。”
“你真是喪心病狂!”
“比不上宰相大人,眾叛親離孤注一擲的滋味如何?”
賈儒求助般地看著大慶殿頂上一直在冷眼觀望的賈仲文,看他的架勢一定也是得到了什麼力量,不知如今能否一同對抗薑寧回?
賈仲文心中惻隱,他終於吹了一個響亮悠長的口哨,拿出了一枚金銅色的掌印,高舉著大聲喊道:“我前日奉皇上隆恩加封,擔任殿前都指揮使,今亂黨妄圖顛覆我大宋皇朝,眾將士聽令——誅殺亂黨,生擒賊首!”
一聲令下,沿著大慶殿廣場外牆上立即站滿了前殿禁軍,所有人手持弓箭,瞄準了殿前。賈儒心中有些吃驚,原來仲文和皇帝當真要好,竟然已經和皇帝沆瀣一氣……
薑寧回本想嘲笑賈仲文一番,卻瞧見所有禁軍使的弓箭,箭頭上都綁著開元通寶,這前朝的禁物不知他從哪裏弄到這麼多,卻也對妖怪異人多少有些影響。
薑寧回躍至房頂,和白雪、賈仲文麵對麵,說道:“仲文少爺原來一直深藏不露,這是在營救令尊,還是為皇上賣命呢?”
仲文袖中的捆仙鎖已經滑至手中,他冷冷地說:“我隻為大宋賣命。”
“這麼說來,這小姑娘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吧!”
一個麵目凶惡鷹鉤鼻的黑衣男人抓著秀鳳從天而降,落在了遠處的屋頂上,秀鳳雙手被綁住,像小動物一樣被抓著,麵如金紙,貌似昏了過去。
“秀鳳!”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今天,誰在這大慶殿活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誰就能書寫得了史書。這些禁軍盡管出擊,不過是瘙癢罷了,不過我知道你手中有什麼法寶,也覺得小雪今天是來幫你的,隻要你們兩個出手,這個小姑娘就先給我們墊背了。”
白雪忍不住“嘁”了一聲,賈仲文雙目充滿了怒火,他瞪著薑寧回,真想現在立刻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