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原路折回,隻會縮短方衍追上他們自己的時間,傻子才這麼幹。
“朝那邊走!”陳傳九指著右邊,朝吳昊君喊道。
四道身影飛快地離開了這處崖頂,那個中掌的黑衣中年男子渾身不斷抽動,鮮血自其唇間或噴濺或緩流,沒一會兒就染紅了腦袋前的一片土地。
漸漸地,他失去了生機,一雙睜大的眼睛裏依舊透著些許不甘,惱怒,後悔……
“方兄,薛炳在那裏!”一個聽起來應該年紀不大的聲音在這個空寂無人的崖頂響起,不多時,幾十人的腳步聲紛至遝來。
走在最前的,不是方衍又是誰?
他的右邊是一個二十四五的青年,身穿深藍色勁裝,長得還算清秀,右邊嘴角點了一顆蠶豆大小的黑痣。他的左邊也是個青年,年紀稍大,二十七八的樣子,一襲白色勁裝,一臉的冷酷,背著一柄長柄大刀。
到了崖頂,藍衣青年箭步衝入林子,始終雙指並攏在薛炳的鼻子處一探,暗自歎了口氣,身邊又少了一個辦事牢靠的手下。
他閃身折回方衍身邊,對方衍和白衣人略帶遺憾地說道:“薛炳死了。”
“他們應該逃向前麵了。”白衣人指著前麵說道。
“追!”方衍淡淡地命令一句。
說罷,一行二十餘人展開身法向陳傳九逃走的方向追去。
“娘的!這條路是人走的麼!!”趙褲褲極不快樂的罵了一句,其餘幾人也是一臉的氣惱。
他們還在山上,可這片區域隻有寥寥的三棵樹,沒有有點雜草,可腳下黑乎乎的泥地真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竟是一片沼澤泥地!
一腳踩上去,就會陷進去,還附有強大的粘力,吳昊君四人費了不少的勁,終於渡過了約三丈方圓的沼澤泥地。
這會兒,方衍帶著他的人追到了距離沼澤泥地二十幾丈的地方。
“他個娘的,他們動作挺快的嘛!”趙褲褲碎了一口,快步跟上吳昊君三人。
看著沼澤泥地上的痕跡,方衍停住身形,抬起右臂,讓所有人停下來。他轉首對身旁的兩人道:“淩兄,薛兄,是繞道,還是我們先行過去?”
聽口氣,藍衣人和白衣人並非小王穀之人,而是小王穀的同盟。
“能直接過去的人,先行過去,其餘人繞道。”白衣人想也沒想,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藍衣人點點頭,率先飄身而起,如蜻蜓點水般輕鬆地到了沼澤地的另一邊。
“淩兄的話,你們也聽見了,行動!”方衍衝身後的一群人喊道。
隨後,他便和白衣人一道,施展輕身功夫到了藍衣人的身旁。與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四人,其中就有那個青衣胖子。
不多久,方衍等人見到了吳昊君等四人。目光定格在那道青色身影上,方衍的嘴角露出一絲狠厲。
突然,兩道尖銳的破空聲打破了林間的寂靜。
方衍嘴角的冷笑更甚了,心道,薛兄的暗器可是非常毒辣的。
半年來,吳昊君和陳傳九在內力方麵都得到了一定的飛躍,對周圍的警覺性也隨之提升了一個檔次。
破空聲傳入他們耳中的時候,他們便做出了閃躲的動作。
咻!咻!
兩道銀光閃過他們的身側,釘在了前麵的兩棵樹木上。
兩人皆瞥了一眼,雙眼具是微微睜大,那道銀光幾乎全部沒入樹幹,隻露出一點點銀色的尾部。
“銀針?!”兩人互視一眼,紛紛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駭。
目前,雙方的距離至少有二十丈,兩枚銀針飛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有如此勁道,豈能不讓人心驚。
突地,四道尖銳聲音在後麵響起,吳昊君四人連連躲閃,不經意間,兩兩之間的差距逐漸拉大了幾分。
這時,雙方拉近了丈許。
陳傳九抓住長劍的左手緊了緊,看得出這夥小王穀的人盡是實力強橫之輩,那麼一場苦戰在所難免。
薛姓藍衣人連發五次銀針,一次比一次迅即,一次比一次精準,破空之音一次比一次刺耳尖銳。
五次過後,吳昊君等四人愕然發現,他們分成了兩個團體,吳昊君和趙褲褲一夥在左,陳傳九和田穩在右。
“薛兄,淩兄,你們追那兩個。這邊交給在下。”方衍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陳傳九的身上,當日正是這個臭小子殺了小王穀不少好手,辱罵自己,還闖進小王穀的一級禁地,絕對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