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小看我!”楊如月看清慕容嶽鬆的發呆神色,勃然一怒,劍隨身走,長劍似一道驚鴻追上急退的慕容嶽鬆。
趁此空隙,慕容嶽鬆抽出寶劍,與楊如月的長劍磕碰一下。太乙劍法本身講究剛柔相含,快慢兼有,楊如月心怒如焚之下,如何能正確掌控太乙劍法的精奧,剛才的那一劍隻有剛猛之力卻無柔和之感。
看似輕輕地碰了碰,楊如月卻感覺她的劍撞上了一座巍峨不動的大山,手裏的寶劍輕易地彈了開去。這一驚卻令她的氣憤升了級。
粉色的繡花鞋在木板擂台上錯開,寶劍蕩了一圈後,再次襲向慕容嶽鬆,劍招更快,更急。慕容嶽鬆心底裏相當不明白,楊如月怎麼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方強攻,一方憐香惜玉地隻守不攻。
但,威震江湖的太乙劍法豈是大街上有得賣的什麼什麼劍法可比?兩人一退一追地交手二十餘招之後,慕容嶽鬆漸漸的落入下風。
而不少看客覺得這哪裏是十傑的較量,跟前三場還差老大一截,壯著膽子開始起哄。
一些難聽的穢語入耳,楊如月漲紅著臉,不斷低語著什麼。慕容嶽鬆仔細一聽,竟是在說:“讓你看不起我!讓你看不起我!我早知道你一直讓我,為什麼讓我?為什麼讓我?砍死你!”
慕容嶽鬆心裏歉疚,他知道他已經刺傷了這個驕傲的姑娘。他練的是家傳劍術,清風劍法,動作飄逸卻暗藏殺機,麵對心儀女子,慕容嶽鬆怎麼下得了殺手?
一招清風拂麵將楊如月的長劍擋開,楊如月的怒氣早就消了大半,敏覺恢複到了正常時的大半,感到長劍傳來的力量的細微變化,她的心境在一刹那心神合一,眼裏隻有那一柄劍,慕容嶽鬆手裏的寶劍。
慕容嶽鬆對楊如月很了解,看其神色便知,那個冷靜的楊如月回來了,當即也不敢再吊兒郎當似的又退又守地招架,把清風劍法一招接著一招地施展出來。
霎那時間,眾人隻看到兩人化作一團模模糊糊的霧氣,二人出劍時快時慢,偶爾一陣舒心的威風撲麵而來,叫人精神一震。
頓時,看台上叫好聲一片。
兩人水平相當,又對彼此熟悉,這一交手竟是沒完沒了,十招,二十招,五十招……
“一百招!”有人大叫一聲,雙眉飛揚,激動萬分。
“小兩口打情罵俏的,這哪是點到為止的比試?簡直跟拿著劍畫圈圈沒什麼分別。”沈光重看的眼睛都花了,看年輕男女打得熱鬧卻沒多少激情,不禁打起哈欠來。
“沈光重,真當以為整個江湖都是像你一樣隻有蠻勁,出手便是見血才是過招?”一旁一個清冷公子淡淡的說。
“嘿!歐陽鏡,風涼話誰不會說,你本事高,難道看不出那慕容小子在耍著楊如月玩麼?看他的劍,劍招無力,隻要加三分力,楊如月必敗。嗬嗬,你家師妹要被外人搶走,你不心疼?”沈光重嘻嘻哈哈的說,沒有一點被人嘲諷的覺悟,還是他粗神經沒把這些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