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幾十個身著黃袍之人禦著寶劍劃空而至。當他們落於山中,看著滿目的瘡痍;遍山都是未曾凝固的血跡;到處都是天石門人的屍骨,個個無比震驚。
一個頭束黃帶的中年人在殘破的石碑旁發現天石老道的遺體,他飛奔向前,跪地抱起老道的遺體悲痛的說道:“師叔,玄域接信,極力趕來還是未及,天石盡毀,這是怎麼回事啊!”
說完他抱著老道痛哭起來。身後眾人都跪於地上、伏地不起、泣不成聲。
玄域眾人含著淚水,收集著天石門人的屍骨,為他們整理好衣冠,擦淨臉上血痕,有的竟然屍骨不全。淚水模糊了他們的雙眼,怒火充斥在他們的胸中。他們默默的把天石門人的遺體抬到一起正準備火化後帶回玄域,正在這時,天空中一個深沉的聲音說道:“不必把他們火化帶回,就把他們葬於此地,好與天石同在吧。”
玄域眾人抬頭一看,隻見半空中雲朵間站著一個頭戴金冠的偉岸身軀,他的身後跟著一幹人等個個滿臉哀傷,其中一個紫衣女子正伏在一個英武青年的肩上抽泣著。
玄域那中年人忙帶頭拜了下去,悲聲說道:“玄域弟子參見天帝和眾仙君,因我等未及時趕來,致使天石盡毀,請天帝責罰。”
雲間的天帝威嚴的麵容也含著悲戚,他長歎了一聲說:“千年之劫,不是你等之責,你們都起來回去吧。”
他身後那英武青年含著熱淚恭敬的對天帝說道:“天帝請準勇離去,就是千山萬水、六界輪回,勇也要把信君尋回。”
看了看身後眾人迫切的目光,天帝搖了搖頭,指著天石那滿山未幹的血跡說:“為了鎮住天石,以防魔域眾魔逃出,信君已把滿腔的熱血灑於這天石山中,他的仙緣已斷,魂飛魄散,永遠墜落沉淪了。至此以後,這天石山本帝要設下禁製,不準再有人涉足於此。”
說完他大手一揮,天石山上立刻出現一個巨大的墳塋。信的熱血慢慢升起化作血色的光霧把天石籠罩。從此在世間的西方天石山方圓百裏之內到處血霧迷漫、雷電交加,沒有人再能靠近那崖陡峭像刀削而呈現四方形的天石巨山了。
玄域眾人痛別天石正要禦劍而走時,忽然聽到一陣哭泣之聲,尋聲而去,原來是一把渾身石化的長劍正躺在一堆亂石中。它的劍身不時發出“鳴鳴”的劍鳴之聲,好象一個女人正在悲傷的哭泣。如此的悲慘,真是神仙聽了也要掉淚,所以給它取名叫“神泣”而帶回玄域。
在天石山的無底深淵中,魔域之主掀翻為了慶祝即將回到世間而準備的宴席,他雙眼通紅、恕發衝天的吼道:“天帝小兒,你無非再困我千年,千年後我兒回來,我定帶著魔兵掃平天界。”
一個長相豔麗的婦人跪於無底深淵的黑水中,她雙手伸出對著天石山封鎮的入口悲涼的喊道:“扶崢,我的兒,你回來、娘等你快回來呀!我恨啊,為什麼要讓親人相殘呀!”
在世間的一座深山中,那個被信所救的天石別院僅存少年,因為信的一句承諾,而在世俗域苦苦等待,並未回到玄域中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當少年變成耄耋老人在病塌上一躺不起時,他把唯一的一個徒弟叫到塌前,把信所交的銀盒和自己所繪信的畫軸交予他,囑咐他繼續等待,因為他深信畫中之人會來承諾他的諾言。
春去秋來、四季輪換,一年又一年、一代傳一代,就這樣等了近千年。當長青道士看見芮辰時,他激動得跪在列代祖師的牌位前痛哭流涕,一跪就是三天三夜,嘴裏不停的說著一句話:“弟子終不負所托等到畫中之人,列位祖師可以瞑目了,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