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何天佑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慌慌張張闖進來的下人打斷了。
“老爺,門外來了許多當兵的,個個手提刀劍,氣勢洶洶的要闖進來,我們阻攔不住。。。。。”那下人嚇得不輕,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
何懿本想出去與他們一會,但還沒有踏出正堂的門檻,便被那群氣勢洶洶的士兵堵在了門口。
他們的鎧甲與李唐的並不一樣,除了頭盔以外,全身上下覆蓋著淡黃色的金甲,頭盔上的羽翎也是與眾不同。原本氣勢洶洶的他們見到何懿時,竟有些微微後退,稍稍往前輕探著身子,對何懿十分尊敬。
“想必閣下便是大唐護國公何懿何老將軍了。”站在中間的一人朗聲說道,段浪認得他,黃巢手下的八大先鋒官之一,朱溫的死黨,曾多次出入何景略營帳之中,甚至與他發生過些許不愉快的爭吵,但對何景略卻是十分畏懼。
“正是老夫。”何懿的聲音依舊如此渾然有勁。
“老將軍,軍師不告而別,大將軍擔心他的安危,特派我等前來探望,不知可否。。。。。”他的話音拉的很長,眼睛左顧右盼的看著,當他看到遠遠站在何天佑身後的段浪時,閉上了難聽的嗓子。
“小良兄弟,舊友相見,竟然躲在眾人身後,真是不夠厚道啊。”
何懿三人並不知道誰是小良,但見他笑眯眯的看著段浪,便已猜了個七八分。
段浪對他十分厭惡,並不想與之相見,隻是靜靜的躲在何天佑的身後,不出來也不答話。
院中的將士對段浪如此行為十分不滿,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著何懿眾人,雙方竟形成了劍拔弩張的對峙局勢。
“小人哭?”慕容鱈緩緩地推著何景略從眾人身後走了出來,這是何景略給他的起的綽號,他本姓蕭,名仁嚳,奈何在何景略眼中他隻是一個在朱溫麵前哭哭啼啼的小人,故而一直如此叫著。
慕容鱈聽到如此怪異的名字,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劍拔弩張的氣勢一瞬間便被她的笑聲完全吸引了過來,畢竟如此美麗活潑的少女,天下也沒有幾個。
“軍師。”蕭仁嚳恭恭敬敬的行著禮,雖然自己現在帶兵數十萬,但在何景略麵前,盡然依舊如此不堪一擊,來之前曾經無數次的想要侮辱一番這個曾經數次針對過自己的廢人,沒想到剛剛一照麵,自己便已經低下了頭顱,他不免十分懊惱。
“你來這裏做什麼?”何景略冷言冷語的說,他的語氣十分冰冷,很明顯,他對眼前的這個客人十分不待見。
“末將路過鳳翔城,早年曾聽朱將軍說起過,軍師的家在這裏,所以前來探望。”氣勢十足的他已經被何景略完全壓製住了,隻得乖乖的回答著話。
“路過這裏?你要去哪?”
“末將奉命前往隴右追討李唐餘孽。”
慕容鱈悄悄地看了眼長公主,竟然看不到絲毫不滿。
“你?憑你也可掛帥?”何景略譏諷的說道,他對蕭仁嚳向來冷言冷語,話中帶刺,雖然眾將士都看不下去,但主將未說話,他們也不好發作。
“末將隻是前鋒官,掛帥的人是。。。”蕭仁嚳突然想起臨來之時,朱溫千叮囑萬囑咐的不要告訴何景略掛帥之人是他,但此時自己竟然說漏了嘴。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大哥手下那些將領能夠率領數十萬大軍親征的人不多,更何況先鋒官是你,除了朱溫,想必沒有別人了吧。”
蕭仁嚳不吭聲,即不點頭也不搖頭,像是否定又像是確認,何景略竟然有一瞬間感覺這個人心機之深,恐怕難以窺視。
蕭仁嚳走了,不知為什麼來,不知為什麼走。
何景略卻陷入了巨大的為難之中,臨走之時曾經那個寫信告知,切不可再以朱溫為將,不曾想今日一語成讖,朱溫果然掛帥了。
“景略哥哥,要不要回去看看?”慕容鱈看著他心急如焚地樣子,雖然自己十分不情願,但依舊說出了這句話。
何景略搖搖頭。“如今回去恐怕是自投羅網,如今朱溫大權在握,朝中也失去了製衡他的力量,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個耗費無數心血打下來的江山就要拱手想讓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何景略看著眾人,似乎在他們的眼裏自己竟然成了主心骨。
“逃。”他重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