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是好,可總少些東西。描摹畫樣子,依葫蘆畫瓢。再逼真也是二次創造,博得的隻是一個字“像”而已。
一赫想繡自己心中的東西,哪怕是一花一草,哪怕再微小隻要走入她的眼睛就是美的。
星光滿天,蟬聲悅耳,滿池荷塘裏荷花早閉起來。
一赫在“靜雅齋”裏呆了一天,從微涼的晨露進入一直繡到深夜。長時間的伏案她卻不感疲倦,精神奕奕。
袁克放知道強拉她出來一定會引得她的反感,另辟蹊徑的笑道:“繡了一日累不累啊?不累的話我可有件繡品想給你看看。”
聽他說是繡品,一赫連忙放下手裏的針,問:“是什麼繡品?”
“好像是顧繡吧?我不太懂……"袁克放順勢拉她步出繡房,“你看,良辰美夜,滿天星輝。我忙了一天也餓了,你陪我坐坐,吃吃,喝喝嘛。”
一赫不能拒絕,袁克放飛快地把繡房門都關上,她簡直要哭笑不得。
他摟她的腰肢,頭幾乎貼到她的臉頰上。
“別……”
一赫的聲音慢慢消失不見,柔軟的舌頭在吞噬她的理智,無數輕柔的吻在她頸處流連,親吻的力道不住加深,透露出他對她無限的眷戀與深深的渴望。
“你……你不是說有繡品給我看嗎?”她努力保持最後的清醒。
“急什麼啊?”袁克放有些懊惱,仍孜孜不倦印下痕跡,他無法停下,她就是難以放開她。
在呼吸要停止的那一刻,他終於放開了她。意猶未盡地撫摸她的嘴唇,邪惡的說:“給你看樣好東西。”
他的神態、舉止,讓一赫心裏發膩,臉蛋火燒火辣的,感覺他會使壞。
袁克放抽身回裏屋拿來繡品往一赫手裏一塞。
“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一赫佯怒瞪他,展開一看,臉立即燒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顧繡,而一幅極鮮豔的門簾,白緞麵子繡出一架紫葡萄,下垂一架用金色鏈子拴著的紅嘴綠鸚鵡,棚架上一頭弓起了背的波斯貓,正虎視眈眈的望著鸚鵡。簾幅之下還有花樣,繡著一男一女……
雖未寫明,一赫瞧出來不正是“潘金蓮大鬧葡萄架”嗎?
這個該死的!
她剛要把這門簾擲到他臉上,冷不防被他從身後緊緊抱住。
“你這歹人,又拿這淫物來羞我。”
“閨房之樂,表示我們恩愛。它繡得不好?若不好,你親自繡一個?”
“呸!呸!呸!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她口裏罵著,心裏熱烘烘的為他口裏沒羞沒臊的話。
一赫渾身發躁,他的手故意在她胸脯上又搓又揉,弄得她氣息不穩,腿發軟。
“我們也照那樣子……耍一耍……"他越說越下流,一把撩開她的裙子,從身後擠了進去,“我就不信以前你沒見過這個……春宮冊哪個家裏沒兩本壓箱底。”
“德謙……"
看不到他的臉讓一赫害怕,她被他壓在牆壁上耳朵隻聽得他那些淫詞豔語。
春宮圖可以鎮邪,用它來壓箱底,金珠寶貝不會被“鐵算盤”盤了去。再是避火,火神菩薩祝融娘娘原是女兒身,而且是未出嫁的大姑娘,幾時見過赤身露體的男人?一見自然羞得滿麵通紅逃走,火哪裏燒得起來?
所以哪門哪戶,若有點家私都有這個,女兒出嫁還作陪嫁,不過妥善保管防著淘氣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