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舌頭》(1 / 3)

有一日,我單純的因為無聊,踢死了一隻流浪小狗,但我不覺得有什麼,不過是一隻沒人要的流浪狗而已,這種小事於我來說隻是一個湖麵上的小漣漪。

之後,我在街上百無聊賴的閑逛,卻很稀奇的看見了一家隻有在電視上見過的算命店鋪,小小地好奇心驅使我踏進了這家算命店鋪中。剛一進門,那個坐在老舊的暗紅色木凳上的算命師先是抬頭撇了我一眼,接著以比翻書還快的速度,讓僵硬的麵孔刹那間轉變為誇張的驚懼表情(要是讓他去做演員一定很成功),說:“你渾身透著很黑氣,很不妙,非常不妙,簡直就是沒救了!”

雖說我從不信甚至於不屑那些鼓吹怪力亂神的人。但我的好奇心還是被他勾起來了,不過說是好奇倒不是好奇他所說的內容,而且好奇著他出醜的模樣,這種事肯定不會兌現,那到時這位算命師究竟會落入何種的尷尬地步呢?光是想到這個讓我捧腹大笑的畫麵,我就興奮不已。所以我按耐住心中想要捉弄他的心態,故作出一副被他嚇到的表情,問道:“大師,究竟哪裏不妙?怎麼解決這個不妙?”

可他卻隻是一臉驚懼地看著我,趕我走,卻不說我身上有什麼事,我也沒辦法,隻能走了。

好家夥,這招玩的可真夠厲害,原以為我還可以羞辱他一回,卻被他這一招打的更措手不及,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不過雖然你的這一招耍的夠妙,但我可不是一般人,要是一般人的話肯定會按耐不住掏錢出來問你原因了吧,可我是一個堅定的不知論者,無論是無神論還是有神論,我哪一邊都不信!

但是盡管我沒有上到那家夥的當,可我想要羞辱他的計劃好像被他識破了一樣一刀給切斷了,實在是讓我氣不打一處來。而且雖說現在這麼說會有種自打臉的成分,但實話講剛才算命師說的那一番迷信的胡話還是把我的一個念頭給勾引起來。——他讓我記起剛剛踢死的那條流浪狗。

難不成是和那條流浪狗有什麼關聯?

這個念頭剛湧出我就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我怎麼會相信這種無稽的東西,居然還真的被他給牽著鼻子走了,實在惱火至極。

我這麼想著這些事時,才走沒多遠居然又見到了一家算命店鋪。本來在這個21世紀的現代當中出現算命店鋪就非常稀奇了,可現在更稀奇的居然讓我連續遇到兩家,我清楚腦子裏那個屬於人類天性的自作多情聯想力立馬滾出來作怪,就如同剛才我把踢死流浪狗這件事和算命師說的話聯想到一起。既然明白到自己這一點,我又怎麼會被自己的本性給幹擾了呢?

不過,另一個想法從我腦海中冒出,亦即是剛才被那位算命師給氣的一腔幹火,我要將它盡數發泄到這個第二位算命師身上。可憐的第二位算命師,要怪就怪你前麵那位同僚吧。

這次我意氣風發地踏進第二家算命店鋪中,在從門外走進門內的短短幾秒鍾時間中,我就想出了幾百個“出氣”方案。

踏入大門我都什麼沒說,那個算命先生就一臉驚懼地看著我,而且還是用著跟之前的算命師差不多的表情,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我一下就把腦中全部多餘的方案勾除,隻留那個最早就想到也是想的最透徹的方案。

這時我看著他張嘴,我立馬搶先說:“是不是我很不妙?”

剛送到嘴邊的話被我打算,讓他稍稍愣了一愣,臉皮也因此不能盡職地維持住那個誇張的吃驚角度,但光這種程度的吃驚,還是讓他不動聲色的壓下,他說:“何止是不妙啊,簡直沒得救了。”

我雖取得了一個頭彩,不過對付這等油鹽不進的老狐狸,還得忘記取得頭彩的竊喜,更加集中精神地走好接下來的每一步棋。我裝出很害怕模樣,道:“大師,你剛提醒了我一件事,最近我在香港拍賣下一件西周時期的青銅器,但問題是這件青銅器是墓出的,是不是因為上麵有髒東西所以才會……大師,我該怎麼辦?你能不能想個法子幫我趕走髒東西?”

這一次他沒像剛才的那位算命師那樣趕我走,他說:“好吧,我想想辦法。”

我了個去,還真他媽上鉤了,才稍微透露一點我有錢的信息就上鉤了,真******沒有愧對算命師三個字。

之後,他思索了一會兒,便開始準備各種各樣的法器紙符之類的,並交代我怎麼使用,可之後,他留我一個人呆著他的店裏,自己卻在我不知不覺就不見了,而我,隻是傻傻地坐在他店裏,又一次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都已經充分的表現出一個迷信人的中計樣子來了嗎?他還要幹嘛?不是應該趕緊的向我榨錢才對的嗎?還有這些符咒什麼意思?你丟給我用也起碼要先收我錢呀,先收錢呀大哥!

就在我腦海中為算命師意外舉動翻騰著滔天的思考巨浪時,有三個人推開店門,走了進來,兩個女人一個男人,都是中年的。

我本以為也沒什麼的,不過是別的客人罷了,隻是瞥了他們一眼也不再理會他們,可是我錯了。在我剛收回視線的一刹那,我被一隻大手給抓住衣襟,整個人都被提起來,而且即便這樣那隻大手也不甘心,還要將我往前一推,將我重重地推撞到的牆上,我被撞的差點一口氣沒背過來。

我懵了。

發生什麼事了?!

他隻是將我推撞到牆上就停手了,所以此刻我能抬起頭來看清這隻大手的主人,正是剛剛進來的三個客人中的那個中年男人。

我瞪大眼睛望著他,問他:“你,你幹什麼?”

男人隻是用極其憤怒,憤怒到猙獰的表情看著我,卻不回答我的問題,這時他後麵的兩個女人中一個短頭發的女人指著我,說:“就是他,就是他殺的,快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