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溪鎮是天瀾域中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鎮,周圍群山環繞,由於地處比較偏僻,加上不似域中的一些大城般繁華,因而平時少有人來到此地。而本地人自小在這裏成長,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也沒有多少人往外跑,一來二去之下,這揚溪鎮便有些與世隔絕了起來。
雖然與外麵沒有多少的聯係,但也並不是沒有好處,至少,這裏的人便保持著淳樸善良的本性。家家戶戶都互相了解熟識,誰家有個什麼事,必定會不遺餘力的相幫。
整個揚溪鎮人,親如一家!
“夥計們,快去看看吧,蒼龍寺的大師們又在鎮前的大河邊做法傳經了。”一個身材壯實的黑臉大漢一路小跑,對著站在路邊閑侃的眾人喊道,隨即又掉頭跑開。
“快走,去的晚了,又沒什麼位置了。”
“跑啊!”
眾人一愣神,便快速地向鎮前的大河跑去。揚溪鎮人的娛樂活動不多,每次蒼龍寺和尚來做法,都會引起很大的轟動,基本上全鎮的人都會去圍觀。
“錢家小兒怎麼這麼不懂事?現在才說。”一個花白華子的老者跟在眾位年輕人身後,有些氣喘籲籲。
他一個老頭子,又怎麼比得過年輕人的腳程,一會兒工夫,就被甩在了後頭,因而有些氣急敗壞,將責任推在了報信的錢家小兒身上。
“大叔,你就慢慢來吧。可別累壞了自己,要是讓嬸子知道,可會怪在我們頭上的。您老放心,待會大夥兒會為你占個好位置的。”一個洪亮的聲音伴隨著嬉笑聲遠遠地傳來,塵土紛揚間,一眾年輕人失去了蹤影。
“一群臭小子!”花白胡子的老者不由一陣笑罵,但腳步卻是真的緩了下來:“真是老了啊,跑幾步就累,不行,待會得向大師們尋一個妙法才是。”滿懷著希望,老者向著前方不徐不疾地走去。
揚溪鎮的鎮前,有一條大河,河邊種著幾棵垂條的柳樹,風一吹起,帶動著悠揚的柳葉飄舞,倒是有一番別樣的清新。
此時距離大河數十米遠的地方,數百個人正圍在一處,嘰嘰喳喳地相互討論著。他們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基本上整個揚溪鎮的鎮民都來了。
鎮民們雖然口頭上在交流,但眼睛卻不離坐於中心處的幾個和尚,更確切的說,是不離坐於眾位和尚中間的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同樣身披袈裟,手執合十禮,一臉的寶相莊嚴,但讓人啼笑皆非的是,他的頭上卻長著又黑又長的頭發,用一根粗布條紮了一個馬尾。
一些小孩子看了看小男孩,忍不住發出了笑聲:“連小師傅真是滑稽,明明留著頭發,卻還穿著袈裟。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奇怪的師傅呢。”
一些大人聞言,也是有些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庸人真是惱人!連小師傅好心下山為我們揚溪鎮作法,祈求佛祖的保佑,你們不感謝他也就算了,居然還笑他,當心佛祖懲罰你們。”聽見眾人的笑聲,一位模樣嬌俏的小女孩氣哼哼地說道。
一個中年人忽然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哎呦,我們揚溪鎮的小花兒不會是思春了吧?怎麼,看連小師傅俊俏,就動心了?其實我家大虎也是不錯的,雖然長得沒有小師傅好,但他對小花兒你可是癡心一片啊。昨晚那小子還嚷著非你不娶呢。”
眾人一陣哄笑,那先前發話的小女孩臉上一片通紅,狠狠地跺了跺腳,便飛快地跑開了。
“爾等還請肅靜!”
就在這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卻是那坐在小男孩身邊的和尚發了話。和尚年約二十多歲,一張國字臉,劍眉挺鼻,很是有些威嚴。
揚溪鎮的鎮民們立即停止了喧嘩,對於這些不辭勞苦,前來傳經解惑的大師,鎮民們還是很尊敬的,之前的調侃,也是出自於善意。
“大師兄,你可別嚇壞了他們。”見到鎮民們有些喘喘的表情,小男孩連奕悄悄地對著邊上的和尚說道。
“小師弟,若是我不說,我們今日的傳經還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呢。萬一完成不了,一百遍金剛經肯定是逃不掉的。別看師傅平日裏很溫和,一旦耽誤了事,那可是一點也不講情麵的。”和尚無塵低聲答道,提到師傅時,似乎還打了一個哆嗦。這時的他,哪還有剛剛的威嚴在。
連奕不由地笑了笑,想起那個看似嚴厲,實則慈愛的師傅,心中淌過一道暖流。
自打重生以來,自己已經在蒼龍寺度過了整整八年的時光。雖然每日裏青燈古佛,粗茶淡飯,但依舊感覺無比的開心。
因為這一次,他有一群可愛的師兄弟陪著自己玩耍,有一個最好的師傅關愛著自己。上一世的殘缺,在這一世得到了彌補。
唯一讓連奕感覺有些遺憾的,就是師傅始終也不願讓他學習武功。整個蒼龍寺,幾乎每一位師兄弟都練有一身武藝,唯獨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