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人過留跡(12)(1 / 3)

可以看出,李自成是崇禎十七年正月二十三日進入臨汾城的,而且還是不攻自破,知府張鄰大開城門,出城投降,迎接李自成入城。李自成肯定在城中歡宴休整,不然為何要“留五日而北”呢?

那麼,莫非李自成被趕出北京,再度途經臨汾沒有進了城?

《臨汾縣誌》幸有記載:

順治元年五月,李自成從北敗歸,至平陽府,殺其偽防禦使張胤昌,遣綿侯袁以兵萬人,屯掛甲莊而去。

由此看出,敗北時李自成也進了臨汾城,而且殺了他的防禦使。很可能他委任的防禦使見他兵敗勢去,便圖謀不軌。這次在掛甲莊還屯兵萬人之眾。退而思之,李自成再進臨汾時可能遭到防禦使的抗拒,但最終還是攻進了,不然,怎能將防禦使殺了?

如此考證,即使李自成在此掛甲,也不是沒有進了臨汾城。更沒有被射殺左眼。翻閱過的史料,均沒有看到李自成傷殘一目的記載。掛甲莊的故事來由可能有兩點:一是要貶低李自成,因為它是造反起義的匪兵,誌書多稱他是闖賊,孔尚任以名字相稱算是夠公允了;二是要突出臨汾城的堅固,易守難攻,即使闖王也敗走了之。可是,無論哪種說法都違背了曆史事實。

說法是說法,曆史是曆史,要讓說法對曆史負責,除非說話人不夾雜個人動機。

2004年12月15日

磧口

臨縣磧口是黃河岸邊的古渡口。

我去觀賞古渡口,一路上先飽覽了黃土地罕見的壯美。

翻過一座山,眼前還是山;爬過一道嶺,腳下還是嶺。高高低低的峰巒一律裸露著自己的坦誠,坦誠出一望無垠而又突兀崢嶸的黃土地。

有那麼一刻,我聽到了心魂的驚叫,驚叫這黃土地的壯美。對於黃土地我早已不陌生了,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了。但是,心魂居然還是驚叫了出來。我眼前的黃土地棱邊分明,陰則褐暗,明則亮敞。褐暗和亮敞加大了反襯,黃土地放射出畫家強化了的色彩。我真想跳下車去,跪拜這時光和曆史的巨作。

突然間,山秀了,路闊了,行沒多時,眼前已橫出一條金光粼粼的大河。這就是黃河。黃河在驕陽下光彩四射,蜿蜒前行,像是一條活蹦亂跳的金龍。金龍跳過的身旁,留下了一片古舊的屋舍。

——磧口到了。

磧口是個緊挨黃河邊沿的村莊。從這兒上船,到對岸下船,就踏上了陝西的土地。當年,這裏是走西口的一條通道,一個驛站。無數漢子從那破舊的木船上一代一代過去,一代一代回來。磧口承載了這些壯碩歡勢的生命,這些生命給了磧口熙攘繁榮,成就了磧口。

磧口成了名揚四海的名鎮。

在村裏走走,房子依山興建,巷道順山延展,村落和山一起高低錯落,頗有點山城的意味。這山城裏有商會,有店鋪,有旅舍、糧行、當鋪,可以說應有盡有。隻是作為城小了些,靜了些。村巷裏有人閑坐,人和村子一樣有些古舊,古舊的人說古舊的話,古舊的話裏是古舊的事。那事裏蓬蓬勃勃,熙熙攘攘,讓這大宅子、老院子紅盛了好多。依稀可見,糧行裏的人進進出出,商行裏的人吵吵嚷嚷,當鋪裏的人商商量量,隻有一個地方靜悄悄的,那就是客店。客店用寂靜消除困乏,用寂靜孕育著一個更為紅盛的明天!

磧口是一幅畫,畫的是昨天。

磧口是一首歌,唱的是昨天。

磧口的歌聲和畫幅美好昨天,美好今天,也美好明天。

2006年3月22日

在西安走了半個圈

2005年暑期,和愛人郭平參加尋根活動,在西安的北麵、東麵走了半個圈。就這半圈,也令人感慨不已,因而記之。

世界奇跡的警策

穿過細密的雨簾,中巴匆匆行駛,向世界第八大奇跡——兵馬俑駛去。

兵馬俑位於陝西省西安市臨潼區秦始皇陵東側的一個小村莊——西楊村。1974年3月29日,當幾位村民用手中的钁頭刨出陶俑時,臨潼還是個縣城。誰也不會想到這些殘破的陶俑將向世界炫示一個震驚的消息。農民們在打井時無意地發現,掀開了考古的序幕。而考古的發現,卻讓這寂寞的小村成為世人熱望的地方。

考古專家認為,秦俑是中國和世界雕塑藝術史上的一大奇觀,其規模之浩大,氣勢之宏偉,形象之精美,在世界古典雕塑藝術史上獨樹一幟。它是古代東方藝術的一顆明珠,開創了我國大型雕塑藝術的先河。在兵馬俑麵世前,人們普通認為,中國雕塑藝術發展滯後,讓歐洲引以自豪的希臘羅馬雕塑在中國根本找不到。然而,沉默無言的兵馬俑卻讓中外專家瞠目結舌了!人們在這裏看到了2200年前東方古典寫實主義雕塑藝術的高峰,看到了中國美術史上長期缺憾的一頁。更何況,在這群兵士馬匹的身上,攜帶著秦代的眾多政治、軍事、文化信息呢?兵馬俑讓全世界為之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