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看著那三個大字,我略感吃驚,這是另一個世界,怎會有漢字?
九龍城,這是擁有著十幾萬人口的一座小城,雖小卻極為繁華。
我與王大爺被送到一個大宅院的柵欄裏,柵欄內放著上百個鐵籠,裏麵關押著許多野獸,從那青衫青年的口中得知,這些動物都被他們叫做魔獸。不幸的是我與王大爺也被關在了其中一個鐵籠裏。
他們將我們二人當作了寵物!
我們前麵是一頭花斑大虎,望著我們進來,那大虎張開森森獠牙,嘴角處唾沫橫流,它似乎已將我們二人當成了自己的獵物。後麵的鐵籠裏關押著一隻小巧伶俐的白狐,極是可愛。
王大爺眼見我們二人被關押在此,早已怒不可止,使勁拍打鐵籠,口中大喊著放我們出去,我們畢竟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哪裏見過這等待遇。叫得久了,眼見無人應聲,或許也是王大爺喊累了,在我的勸說下這才停止叫喊。
望著前麵的花斑大虎,王大爺說,“這種虎我在山裏見過幾隻,很凶猛,想不到他們竟有本事將它抓來。”王大爺一掃四周,銳利的目光中閃現著震驚之色,望著後麵的白狐,向我說道:“孩子,你千萬別小巧那隻狐狸,他的凶殘不亞於這頭猛虎。”
等到傍晚,一個四十左右年紀的中年大漢使勁拍打這鐵籠,將我們驚醒過來,他手中提著一隻大桶,桶內裝著一些粘稠的東西,他一邊拍打鐵籠,口中不停地吆喝著開飯了。
中年大漢將一個鐵盆放在我們麵前,拿起一張木瓢,往盆裏灌了兩瓢粘稠的東西,隨後又朝著另一個鐵籠走去,口中不停地嘀咕著,“這兩個東西還不如他們,不知道少主帶他們來有什麼用,真是浪費糧食。也好,老子就先服侍你們一些日子,不行就將你們宰來吃了。”
望著盆裏的東西,我想起在地球上時家裏飼養的牲畜,不也是這樣麼。我和王大爺如何肯吃這些東西,就這樣整整餓了五天,等到第五天,我終於熬不下去了,我畢竟隻是一個孩子,等到那中年大漢再來的時候,我就伸手奪過他的木瓢,將那粘稠的汁液不停地灌入嘴裏。
我覺得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這一夜,王大爺也吃過一些東西。
好不容易才從大山裏出來,王大爺還不想死,此時王大爺明白了,什麼尊嚴,隻有活下來,才有資格談尊嚴。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我們在這裏待了將近一個月,這一個月是我人生中最難忘的一月。我告訴自己,若我能出去,決不讓自己再過這樣的日子。那青衫青年帶個我的一切,總有一日,我必加倍奉還。
這日,柵欄裏來了不速之客,那青衫青年帶著另外幾人,拉著一輛鐵車,緩緩朝我們這邊走來。
青衫青年走到我麵前,英俊的臉上露出一道燦爛的笑容,他伸出大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笑道:“小家夥,從今以後,你就叫小奴吧。”
我想掙紮,隻是在他的手裏,我連動也動不了,我狠狠地瞪著他,若是眼神可以殺人,我相信他已死了無數次了。
“放開他,不要動他!”王大爺跑過來,使勁掰開他的手,隻是那隻手仿佛有千鈞之力,無論王大爺如何掰,卻始終移動不了一寸,望著那隻大手,王大爺猛地一口咬了上去。
噗噗噗,青衫青年手上微微用力,王大爺幾顆門牙便被他帶落下來,滿頭鮮血,他的身子直往後麵的鐵欄裏飛撞。
“王大爺,你怎麼樣?”青衫青年鬆開手,我趕緊跑過去扶住王大爺,又回頭冷冷地望著青衫青年,大聲叫道:“我——要——殺——了——你!”
這是我第一次用他們的語言說話,說得並不流利。王大爺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愣愣地望著我,不知道我說些什麼。此時,就連青衫青年與其他的幾人也呆住了。青衫青年望著我的裝扮,許久才回過神來,不知想些什麼,淡淡地道:“好聰明的小子,竟然學會了說話。你想殺我,我捏死你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你好好聽話,或許還能活上幾天!”
青衫青年回頭一望身後幾個錦衣大漢,吩咐道:“將他們帶上車,去角鬥場,我想看看從那裏來得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青衫青年望著我,他的手上竟燃起一團火光,火光中,隻見一塊烙鐵在他左手上緩緩浮現,上麵刻著一個奴字,約有小指大小,他將烙鐵放入火光中,不多時,那塊烙鐵便被燒得通紅。我的臉上被他蓋了一個奴印。劇烈的疼痛讓我昏死過去,模糊中聽到他們的對話。
在青衫青年身後,一個五十來歲年紀的漢子臉上露出凝重之色,朝青衫青年鄭重地道:“少主,這兩人若是來自那裏,隻怕是魔獸化形而來,你得小心處置,依我的話我覺得避免多生事端,還是殺了為好,魔獸隻要過了化形期,非是你我所能對付的。”
青衫青年道:“你說的話自然有些道理,不過我覺得並不可能,因為他們身上並無一點那種氣息。你放心,我自有安排。”青衫青年朝我與王大爺望來,哂笑道:“即使他們是十萬年百萬年的魔獸,此時也隻能任我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