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洪家的人離去,我的心還在咚咚直跳,隻是二十米,以這二十米的距離,以這十幾人的感知力,隨便一人釋放出來,便能發現我與爺爺的藏身之處,隻是他們太過於專注,所以並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跡。
原來他們在尋找我的蹤跡。我心裏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是一部手機而已,五大家族竟是為了它而鬥得九龍城暗無天日。我在想,若是他們知道在地球上這樣的東西隨處可見,他們會作何感想。
兵法有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刻,我真正體會了這句話的意思。
王爺爺悄悄探出頭來,但見眾人離去,這才微微鬆一口氣,問道:“孩子,你能聽懂他們說話,你知道他們都說什麼?”
我將他們的談話原封不動地說與王爺爺聽,王爺爺臉上盡是擔憂之色,朝我道:“孩子,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人不是我們爺孫能對付得了的,咱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我望著一旁有些癡傻的藍衫少女,鄭重地道:“他們都在找我,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我不想連累你,我與爺爺打算離開這裏,你自己離去吧。”
藍衫少女展顏一笑,拉住我的手腕,看她神色,似乎對先前離去的那些人並不忌憚,朝我道:“先不要離開這裏!”
藍衫少女從懷裏摸出一塊白玉,放在橋墩上的一個凹槽裏麵,看似普通的一塊玉石,就在那白玉與凹槽重合之後,卻見一道白光之白玉上散發出來,但聞哢嚓一聲,卻見橋墩破開一道小門,數隻老鼠受到驚嚇,奪門而出。
藍衫少女苦思冥想,不知想些什麼,道:“我記得半年前,我來過這裏,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這個地方比較隱秘,我們就先住在這裏,現在出去,整個城裏的人都在找你,你根本逃不掉。”
望著眼前的少女,我覺得此人並不簡單,隻是她怎麼會流落到這一步呢?
“你到底是誰,你的家人呢?”我問。
藍衫少女抱著頭,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是誰,隻是無論她怎麼想,始終想不出來,臉上有些沮喪,許久後,才道:“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我好像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姐姐……姐姐給我吃了藥,我昏睡著,等我醒來的時候姐姐不見了……”
望著藍衫少女臉上焦慮的神情,我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忽然,我發現藍衫少女手中的白玉上刻著兩個小字,我定睛一看,玉佩上的字是“淩璿”二字,淩璿,難道是她的名字,難道她的名字就叫淩璿?
“你既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以後我就叫你淩璿,可以麼?”
“淩璿?”藍衫少女隻覺大腦一陣頭痛,她似乎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她覺得她很喜歡這個名字,道,“嗯,以後我就叫淩璿!”
我與淩璿將王爺爺扶到門內,望著暮色漸漸沉去,淩璿緩緩合上了那一扇窄窄的門。
這個橋墩約有五六米大小,裏麵也算寬敞,不時有老鼠來回遊走。
這一夜,淩璿抓來五六隻老鼠,我們三人一起分而食掉。
我不知道淩璿與我們呆在一起是福是禍,隻是不想她出事。
夜裏,我被王爺爺的呻吟聲驚醒過來,我的心很痛,他的腿在發炎,雖然他極力克製,還是被我聽到了。我醒來的時候,我看到淩璿獨自卷縮在一個角落,想著心事,並未睡去。
外邊刮起了風,很大,有雷電閃過,似乎是要下一場大雨了。
我走到淩璿身邊,道:“淩璿,爺爺傷勢加重,你看著爺爺,我出去采些草藥回來。”
淩璿抬頭看著我,道:“我們一起去吧。”
我點了點頭,淩璿對這個地方比我熟,有她相陪,也許更能找到藥草。
淩璿打開門,一陣強風猛然撲入小屋之內,我裹著單薄的身子,望著眼前的大橋,緩緩往前行去。
淩璿指著遠處的叢林,朝我道:“去那裏吧,這邊不安全。”
雷聲隆隆,電光閃爍不止。突然間,一場大雨傾盆而落。
走過橋頭,我看到一個披著蓑衣,頭戴鬥笠的人就站在那個橋頭,仿佛在等什麼人。
他的手裏握著一柄刀,刀上的寒光如同天上閃過的電芒。
隻是他身上的氣勢仿佛比這雷光更來得驚人。
我看到了淩璿臉上的變化,這種神情就是先前看到洪家家主時也沒有過,那是恐慌。她拉著我的手,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個人。
我隻是想著王大爺痛苦的表情,從他身邊走了過去。若他是五大家族的任何一人,我知道,憑我的能力,就算想走,也是不可能的事。
他並沒有看我們,隻是任由我二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