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蓮身上即使被鳳無淵的披風遮蓋住，但還是難掩自脖頸以下，那令女子看之羞澀的紅梅斑痕。嘴邊的血漬明顯被止住清理過了，但依舊看得出舌頭被割的慘狀……一旁散落了些衣服碎片，沉香一瞧就知道是晴蓮身著的料子。
蹲在晴蓮身邊，沉香覺得這比以往任何一次辦人命案子都要難受。
“誰先發現的？晴婉呢？”
沉香聲音略啞，著急地四下尋找。不是說晴婉也在這邊麼？
跟近的鳳無淵說：“沉香，晴婉擅闖禁地，被震傷了，現在躺在樊宗樓入口處。若沒有父皇應允，我們是不敢靠近的。而這丫頭，我們之所以沒有動她，是因為她腳筋也被挑了，必須要禦醫治傷後再挪動。否則日後恢複無望。”
“擅闖禁地？”沉香不可置信地看著鳳無淵，晴婉可是五級高手，除了結界震傷，想來也是一般人能傷到的，咬著牙，重複問題，“我說，是誰先發現的。”
自己的兩個丫頭都突生變故，她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見沉香執著這個問題，鳳無淵歎氣道：“是寧妃娘娘的貼身丫鬟碧珠。”
“她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人了？”沉香抬頭看著鳳無淵，挑眉追問。
大皇兄阻攔不讓說，一定是這個原因了。
鳳無淵言語吞吐了：“這……”
“你們都退下吧！”揮袖，鳳無淵讓金卓與其他人等，退得更遠了些，方才認真看著明明難過，但又異常震靜，邊查看現場邊詢問情況的沉香，“碧珠說，見著無咎的身影……”
印象裏，她的性子，從來不該這般鎮定。
見她不語，繼續又道：“晴蓮的手心中，也確實攥有四皇弟的袍角。而晴婉，似也是追著四皇弟過來的。”
嗓音壓得低低的，仿佛擔心被人聽了去。
看了還在昏迷中的晴蓮，想著就在不遠處躺著不知生死，卻不能即刻靠近查看的晴婉，沉香內心有些翻騰。怎麼會這麼巧？這倆丫頭，確實都是暗戀仰慕四皇兄的。
晴蓮雖說過來就幾日，了解還不多。但沉香是喜歡她的，同晴婉一樣，雖說貪吃，有點小貪財，卻素來是個倔強的丫頭。心底裏連妾室都不願做的人，怕是再深愛，也不會願意以此種方式被占有！
何況，身子被踐踏的同時，還被殘忍地割舌挑筋。雖然這靈州大陸醫術有別於現代，腳筋想來治得好還會修複，但那舌頭是決計不可能再長出來的！從此以後，晴蓮就是啞巴了，是個被玷汙了清白的啞巴。
她清醒以後，知道一切，可怎麼活！
晴婉也是，莫名，決計不會去闖禁地。醒來莫說父皇會嚴懲，就是知道四晴蓮的受傷原因，怕也會精神崩潰！
如果當真是四皇兄，她們倆都不可能承受得住。自己當初被譚晨配合李黎雲害死，也是沒有這般慘烈的。
搖頭，沉香不願相信那個陽光花美男的四哥會做出這樣的事，起碼，她相信晴婉看男人的眼光比她要好得多。
“碧珠何在？”
鳳無淵歎氣：“因事關皇家威嚴，未免落口實，碧珠被處理了！”
絕對的殺人滅口！憑著現代辦案邏輯思維，沉香第一反應是這樣。
“誰處理的？”
“呃……”鳳無淵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沉香會這麼問。應該確切說，是沒想到有人因為一個區區宮女問這麼多，“焦鵬。”
那是鳳無咎的護衛呢！
皺眉，沉香的目光不停地在晴蓮的身上和周邊仔細搜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