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幽堂,你幹嘛?”
看著瀾熙洛連起身都困難,沉香心頭的火苗一個勁兒往上躥。這丫是暴力狂麼,見了三次麵,每一次都是一身肅殺之氣,要殺人。第一回是害她的刺客、第二回是瘋掉的菀充媛,說來也為保護她,也倒能理解。但人瀾熙洛,現在明明是要救她!就算他們倆剛才的行為,在這個時代看上去有些不恰當,可至於下狠手殺麼?
她橫眉冷對的模樣,顯然將陌幽堂徹底惹毛了。抬手,判官筆便直指瀾熙洛的喉頭。這個死女人,竟然在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之後,還有理還指責他?
沉香被他的動作和眼神嚇壞了,二話不說就撲過去,擋在瀾熙洛身前。判官筆重重地打在她的後背。即便陌幽堂及時收力,筆尖還是刺穿了她的皮肉。悶哼一聲,她當場吐血,癱倒在地。血液噴湧,甚至都飛濺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你王八蛋!”
肝膽俱裂,沉香疼得眼淚直流,趴在地上痛苦地咒罵。她隻是單純地想,在這個世界好不容易有個夥伴,他突然冒出來發什麼神經呢?
“沉香。”瀾熙洛看著沉香心疼不已,正欲接住她的身子,陌幽堂已經搶先一步,將其抱在懷裏。惱怒之下,運功動手便要反擊陌幽堂,“放開她,你這般暴虐狠辣之人,怎配得與她定下婚約?”
這世上人人都懼怕陌幽堂,還偏偏就瀾熙洛不放在眼裏。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下殺手的人,和譚晨那偽君子有什麼差別。他錯了一世,不會再重蹈覆轍又一次。
他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極其在乎沉香的神情,令陌幽堂嗜血惱怒。鳳沉香,居然當真拿她的命,也要保住一個初次見麵的男人!抱著虛弱的人兒,眯眼瞅了一眼瀾熙洛,陌幽堂的心情十分複雜。懊惱心疼、氣急敗壞,總之是五味雜陳。
“這筆賬,你記著。”
轉身,冰冷的留下一句話,陌幽堂消失在屋內。他剛是的確出了殺招的,即便沉香體質特殊,不及時救治,怕是也難捱過今晚。等沉香保下命來,他再找瀾熙洛算賬不遲。
“陌幽堂,你敢傷害她!”
一巴掌拍下,上好紫檀所製的木桌,瞬間粉碎。瀾熙洛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緊追而出。
他沒有注意到,紗帳後的床榻上,躺著的人,正在漸漸蘇醒。
帶著沉香速速回到沉香殿,陌幽堂一把將剛回來的金卓打出,便將她放在榻上,準備退下衣衫,開始療傷。
聽著金卓身體落地,房門被狠狠關上的聲音,沉香徹底無語了。費力地抬手拉住衣領,不讓他脫。
“太子爺,你殺人跟殺雞一樣嗎?”
“剛才怎地不見你羞澀?”瞧著她的動作,陌幽堂更加不悅,才不管她的諷刺,眼刀子都能將人淩遲。伸手,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就去拉她腰部的衣物,“別的男人褲子都脫得,我是你的未來夫君,怎生就不行?”
頓時,滿屋子都飄蕩著火藥味和醋味。
沉香算是明白了,感情他是在嫉妒麼?
“太子殿下,你不能沒搞清楚狀況就亂殺人啊!”
“要等到你們苟合了,才算是狀況清楚嗎?”陌幽堂的話,講得特別難聽。手上一用力,她的衣服便扒光。看到胸部和下身穿著的奇怪布料,頓時又叫他又好氣又好笑。這就是她前些時日,剪了一地布頭,自己縫出來的衣服?都是什麼鬼?好好的肚兜不穿,弄的什麼鬼東西?
趁著他被自己的三點內衣嚇得發愣,沉香索性哭出來耍賴。
“陌幽堂,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渾身都疼,你就不聽解釋把我給殺了,嗚嗚,我要死了!”
修為高的人,原來根本都不用從領子解衣服啊!她怎麼忘了,重生那日,他也是一下,就把好好的喜袍給震碎的呢?她想解釋,可張嘴,發現無從下口。
說瀾熙洛和她是來自一個世界的,說在那邊男醫生要女患者脫褲子很正常?
喉頭一陣鹹,又一口鮮血吐出。沉香覺得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太子爺吃醋的樣子,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