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確認沉香的安危。”
瀾熙洛已經沒什麼耐心對著這個榆木疙瘩一般的侍衛,被糾纏著引開已經兩三個時辰,也不知道沉香的傷勢如何,陌幽堂會對她怎樣。若不是因為在宮中不便打鬥,他早動手殺了金卓。
好不容易繞回沉香殿頂,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瀾熙洛的對手,金卓終於忍無可忍地開了口。卻還是死守著,死活就是不讓路。有他家太子爺在,還能叫公主出問題?
“洛王殿下請自重,三公主的名字,豈是誰人都能直呼的。”
除了太子和鳳家之人,誰都不可叫喚三公主閨名。
無語望蒼天,哪來這麼愚忠的侍衛!瀾熙洛腳下用力,踏破了殿頂便硬闖。
金卓緊隨而至,落地,卻和瀾熙洛雙雙看到駭人的一幕,瞬間都忘了動作。
“沉香,你們這是?”
“公主,殿下他……”
沉香坐在地上,抱著陌幽堂的身子,倚靠著床榻邊。右手掌被咬得血肉模糊,許是失血過多,臉色蒼白,顯得虛弱無比。而同樣蒼白的,還有尚未戴回麵具的陌幽堂。雖說他的頭發、肌膚等已然漸漸恢複正常,但看上去依舊是極不健康。陷入沉睡,對於瀾熙洛他們的到來,毫無察覺。
上前,瀾熙洛一把就抓起沉香的手腕號脈,咬牙切齒地就要去揪開陌幽堂。他嘴角全是血漬,沉香的手,不是被他咬,又是被誰咬!
金卓和沉香同時去擋,由於太用力,誤傷沉香。
“我怎麼那麼倒黴?”
疼得齜牙咧嘴,沉香惱火地哼哼。
金卓慌了,轉身就要出殿:“卑職去找禦醫。”
“回來。”沉香不知道金卓是緊張她的傷勢,還是緊張陌幽堂的情況,有些不開心,“洛王殿下在呢。”
“洛王殿下,他不是有意害我,他替我療傷,不知是走火入魔還是病發了,你能先幫他瞧瞧嗎?”
沉香費力地搖了搖瀾熙洛替她號脈的手,求助地看著。既然他前生是醫生,這一世又是木屬性,身為陽宗宗主首徒,想來靈力級別不會低,自然醫術也是極高的。何必還冒著泄密的危險,去請什麼禦醫。
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瀾熙洛猜到,沉香是主動拿手給陌幽揚咬。想起前生,她也總是因為善良,總被陷害,不禁沉下了臉。
“我隻救你。”
“瀾熙洛,我不叫你洛王,是真心把你當朋友。”沉香示意金卓不要胡來,認真地說,“我哥哥也是醫生,他告訴我,醫者父母心,有病就會治。我求你。”
哥哥,始終都隻是哥哥。瀾熙洛沒有因為她的念念不忘而開心,擰眉看著她緊抱陌幽堂的動作:“他對你這麼重要?”
“我救你,他也問我你是不是很重要。”沉香笑了,人們總是說女人愛問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們男人還不一樣。
陌幽堂救了她三次,否則,她早在來這個世界當天,就掛掉。即便不算重要,也應該是值得回報的。她從來都隻是不想嫁他,卻從來沒討厭過陌幽堂。這種長的帥,實力強,又對自己好的男人,上哪找去。沉香心裏想著,並沒有說出口。
遲疑許久,瀾熙洛卻還是沒有動手準備去救陌幽堂。而是自顧自地替沉香包紮著手掌的傷口。這丫頭,臀部受傷、背部受傷、手也受傷,渾身上下,就沒一處是完好的。
“我救不了他。”
“你!”
別說沉香,就是金卓都生氣了。若不是他也沒見過太子爺此番情形,他怎會容得瀾熙洛在這呆這麼久。
瞥了一眼氣急敗壞的金卓,瀾熙洛也難得露出冷酷的一麵:“你到底是沉香的侍衛,還是陌幽堂的侍衛?”
一來知道金卓詞窮,二來也不想過多人知曉陌幽堂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的事,沉香忙岔了話:“為何不能救?他不壞的。”
在你眼裏,隻有觸犯法律且屢教不改的,才是壞人!瀾熙洛皺眉瞪著沉香,無奈地說道:“他是中蠱,除了施蠱人所知的方法,誰也解不了。”
“什麼蠱?誰才能解?”
搖頭,歎氣,瀾熙洛伸出手搭上陌幽堂的脈搏:“他體內,至少有三種蠱毒並存。要麼找到施蠱人,要麼去堃塔國尋求高人,否則別無他法。”
低頭看著陌幽堂濃重的黑眼圈,沉香有些莫名的難過。他的靈力,放眼靈州大陸,已是前十的強者,身邊又有兩個神獸。除非是最親近的人,否則鮮少有人能找到機會給他下蠱。而且,還是那麼複雜、陰毒的幾種蠱毒混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