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他的說話,我心裏就像是懸了顆大石頭——這種時候,明知道小鎮在鬧疫病,卻要明目張膽地來,除了我,還會有誰呢?
回想起那些高層的可惡嘴臉,我第一時間就排除了是他們的想法,轉而想到了出發前為我送行的那些人。
其中當然是有我的親信,和一些我暗中安插的警衛人員,最後就是…冷昕。
想到這裏,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想到冷昕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之後這個猜想就愈發不可收拾,蹭地站起身來,抓住老頭兒的手臂大聲問道:“那個女人她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征嗎?”
老頭兒顯然也是被我的反應給嚇了一大跳,睜大眼睛半天都沒說出話來,良久才支支吾吾道:“女人啊…誰會問她的名字,不過她穿著身迷彩裝,紮了個高馬尾,不過有一點我能確定…”
“是什麼?!”我被他的停頓搞得有些冒火,立馬問道。
他似乎有些不滿我的行為,把我的手硬生生掰開,然後翻著白眼回道:“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老爺子我還記得啊,她右手無名指上有枚特別大的鑽戒,亮閃閃的,泛著藍光,那水色是極好,好幾個男人打著鑽戒的主意,都被她瞪了回去。”
鑽戒,泛著藍光?!
我感覺胸口一窒,眼前開始發黑,差點就沒能站穩,多虧背後有柱子支撐,我靠在上麵才不至於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沒有錯了,根據這個描述,十有八九都是冷昕!
老頭子見我神色有異,像是也回想起了什麼事情,臉色奇怪地轉過頭去,再也不理睬我了。
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聲地坐了良久,我這才整理好了所有的思緒,沉聲問道:“阮老,我很感謝您對我的幫助,但是這個被抓住的女人對我有特別大的意義,我必須得去救她,您能告訴我她被抓到哪裏去了嗎?”
阮老聞言,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幹咳兩聲,道:“信號塔,女人們都被抓到那邊去了,像她這樣的外來女人,多半會被驗身,之後再進行公開‘驅邪’罷。”
“什麼驅邪?”我聽到他說的話,心裏有些冒火,暗罵了這個鬼地方不下成百上千遍,可還是要耐住性子問個透徹。
阮老目光有些閃躲,眼睛上像是覆了層薄薄的水霧,哽咽了一下,道:“‘驅邪’,在之前驗明她有沒有身孕,一般懷孕的女人在這裏會被視為不詳;但如果是處女,就會被割下身體的部分,分散給所有人當首飾佩戴…對他們來說,這樣的首飾裏包含著庇佑的力量…”
荒唐至極!!
我聽得雙目赤紅,恨不得立馬出發去往信號塔救出冷昕,牙齒也咬的咯咯作響,抬腿就想往外走。
阮老見我神色有異,連忙站起身來阻擋我,說道:“你現在去太危險了!白天信號塔的守衛特別多,你去根本就是送死!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救人也要有計劃。”
“還要什麼計劃!冷昕她不能有事,她要是出事了,我在還有什麼意思?!”現在我根本聽不進任何的話,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把她救出來!
“‘驅邪’儀式一般會選在陰雨天前夕,所以現在她還是安全的…”阮老急忙說道,話音剛落,屋子的門就被敲響了,兩人頓時渾身一震。
來人了?!
阮老衝著門答應了一聲,將我護送進地下室後就兀自去開門,我躲在地下密切關注著上麵的情況,心裏七上八下地打著鼓,生怕庇護我的阮老有什麼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