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兵(1 / 2)

“榮叔!”杜漸聽聲音已經知道是榮叔帶人來救火了,連忙招呼道。

聽見杜漸的呼喊,來人中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聲音的來源。

杜漸此時也不再躲藏,從暗處走了出來,揮手示意。

顯然是看到了杜漸,壯漢轉頭向眾人吩咐了幾句,快步向杜漸這邊走來。

“呼,還好你小子沒事。不過這屋子好端端的怎麼會走水,莫非是失了天火?”看到杜漸沒事,大漢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眼前這名四十多歲的壯漢就是杜家村的村長杜榮,年輕時在外闖蕩過一番,算得上是很有見識的人了,為人熱情爽朗,杜漸從小多蒙他照顧。

榮叔穿著一襲對襟小衫,光著腳踩在地上,很明顯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寒氣,榮叔頭上密布一層汗珠,散發出縷縷白氣。

這時趕到的眾人已經架起水龍,開始滅火了,一個個也是衣衫不整,滿頭大汗。

杜漸心中一暖,原本的抑鬱憤怒之情也消散不少,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方才我不在家裏,出去散了散心。”有關江家的事情說了也無用,還是不必讓榮叔擔心了。

榮叔還是一臉擔憂,不過眉目間也有些許欣慰:“你人沒事就好,就是不知道可曾損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火趁風勢,杜漸的屋子已經徹底籠罩在火海之中,就算滅了火,恐怕也找不出什麼完好的東西了。

“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隻是一些家當罷了。”杜漸沒有說出大考文書還在屋子裏,生怕榮叔頭腦一熱就衝了進去。

“嗯,沒什麼損失就好,些許用具不算什麼,這兩日你先住我家裏吧!”榮叔又補充道,“過些時日,我再和鄉親們給你在村近處建個小院,可別住這麼偏了。”杜漸的屋子並沒有和村裏人的房子挨在一起,而是在一座小山坡上,所以榮叔他們在路上也耽誤了些時候,不過也因為如此,火勢也沒有蔓延開來。

還沒等杜漸答話,榮叔一拍腦門,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道:“哎,你看我這腦子,再過三日,你就要參加君澤大考,以後就是‘杜先生’了,哪裏愁住的地方。”

杜漸知道榮叔是在故意打岔安慰自己,不希望這次家中失火影響了三日後的大考。杜漸輕笑道:“榮叔,你不用擔心,三日後的考試我自有把握。不過不用麻煩榮叔您了,明日我就打算進城去。”

“明天就走?哦,也行,反正漸兒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屋子你不用擔心,好好考試就行了。”榮叔雖然有些詫異,還是尊重了杜漸的選擇。

這一番交談之後,在眾人的幫助之下,火勢也漸漸小了下來,不過屋子已經被燒成一片白地,依然冒著嫋嫋青煙。杜漸一一向趕來的眾位鄉親們拱手道謝,鄉親們安慰杜漸一番之後,才在榮叔的帶領下離去。

臨走前,榮叔用征詢的目光看著杜漸。

杜漸清楚榮叔是希望自己去他家裏,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如今離文澤大考還有三日,對自己來說實在是時間緊張,片刻容不得浪費了。榮叔知道杜漸從小性格堅毅,也不多勸,隻是重重的拍了拍杜漸的肩膀,轉身離去了。

杜漸咧了咧嘴,揉揉肩膀,目送著眾人遠去。看著榮叔他們消失在夜色中,杜漸將目光投向旁邊的斷壁殘垣。雖然屋子已經被一把火燒了,但或許能殘留些東西呢,如今的自己可真是一窮二白。

片刻之後,杜漸看著麵前半截燒焦的紙張,露出一絲苦笑。自己期盼的奇跡並沒有發生,被自己夾在書中的大考文書已經被燒得隻剩下半截,模模糊糊可以從滿是汙跡的殘頁上分辨出君澤二字。時至今日,杜漸也清楚歎息無用,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將殘頁折起放入懷中。

四處打量了一番,杜漸找準一個方向,徑直走到殘垣的一個角落,隨手撿起地上燒焦的一截木頭,開始翻挖還帶著絲絲熱氣的地麵,那裏埋著自己積攢下來的十兩銀子,一直藏在家裏,就是為了應付一些突發情況。

地麵積了一層厚厚的灰燼,杜漸一邊用力翻動,一邊用手拂去已經鬆動的浮灰。

咦?杜漸目光一凝,感到指尖一涼,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杜漸心中大奇,什麼東西在火裏燒了那麼久還這麼涼,直接摸了出來。

躺在手心的是一塊圓潤晶瑩的玉闕,表麵有一層如水光澤,一股冰涼的氣流從手心流入,周遊全身,最後竄入大腦,杜漸隻覺精神一振,整個人頓時清醒了許多。

莫非……是個寶物?杜漸瞪大雙眼打量著手心的玉闕,忽然玉闕似乎發生了什麼異變,通體散發出朦朧的光芒,漸漸地光芒逸散開來,化作點點光輝在空氣中飄散,就好像多了無數的“螢火蟲”一樣在飛舞。

看著眼前奇幻的場景,杜漸本能的覺得沒有什麼危險,隻是關注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點點“銀塵”在空中飛舞,漸漸籠罩住杜漸全身,穿透衣物,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皮膚的表麵。杜漸感覺自己思想靈魂無限的向上“飛升”,最後陷入了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