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臨近兩天就是君澤大考，與杜漸擦肩而過的都是神色匆匆的小吏，有一兩人更是用驚疑的眼光盯著杜漸。
杜漸神色泰然，知門熟路到了“文澤司”，這裏是君澤大考報名的地方，上次自己就來過，那是可是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
趙瑞打了個哈欠，放下手中的毛筆，伸了個懶腰。作為文澤司的書佐，原本日子很是清閑。前些日子報名的時候，可是忙得他翻天覆地，好容易臨近大考之日，有些閑暇時間。
“大人，請問大考文書不甚遺失，可是在此處補辦。”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趙瑞一跳，連忙坐正，看向來人。
一個青衫少年正微笑的看著自己，麵容清秀，烏黑的眼睛透出柔和睿智的光芒，讓人頓生好感。
“咳咳。”趙瑞清了清嗓子，緩解一下尷尬，“你家住哪裏，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學生名叫杜漸，今年一十五歲，家住青陽郡青陽城外三十裏杜家村。因為大考文書意外燒毀，今日來打算補辦一份。”杜漸很有禮貌的回應，順手將文書殘頁遞了過去。
趙瑞對眼前這個少年很有好感，他隻是一個小吏，平日裏被呼來喚去的多了，難得有人對他甚是禮遇。
“哦，是嗎？”趙瑞表麵上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接過杜漸遞來的殘頁，心中決定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幫少年補辦一份，反正不是什麼大事。
趙瑞仔細打量了被燒得隻剩一半的文書，依稀可以從滿是汙跡的殘頁上分辨出君澤二字。應該是不差了，趙瑞暗自點點頭，打算給這個叫作杜漸的少年補辦一份，也不是什麼大事，君澤大考的參加條件向來很是寬鬆，隻要年齡不差即可。
“嗯……你怎麼如此粗心大意，這好好的大考文書被你弄成這番模樣。”表麵上，趙瑞臉色嚴肅的“批評”了杜漸幾句。
杜漸心中一喜，知道八成是有戲了，這次來自己也是心中忐忑，雖然猜想君澤大考參加條件寬鬆，補辦一份應該不難，但沒想到事情這般順利。
“也罷，念在你小小年紀也不容易，就幫你補辦一份吧，這次你可得小心保管。”果然趙瑞話鋒一轉，重新拿出一份文書讓杜漸填寫。
“謝過大人，學生明白了。”杜漸大喜過望，滿懷感激的拱手作揖。
大考文書也不複雜，隻要填上姓名，年齡，籍貫之類的基本信息就行了。不消片刻，杜漸吹了吹未幹的墨跡，將文書遞給趙瑞。
趙瑞先是一掃，心中暗讚一聲“好字”，果然字如其人。啟智之後，杜漸原本不錯的書法之中更蘊含了一絲神韻，俗話叫作“寫活了”，如果在地球上，已經可以稱為書法大師了。
細細掃過一遍，發現沒有什麼問題。趙瑞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後，拿起桌旁大印，壓了壓印泥，準備蓋上。
“慢著！”忽然裏屋中走出一人，大聲喝道。
趙瑞一哆嗦，手裏一滑，大印居然失手掉下。
不好！毀了大印，自己一個小小書佐可是吃罪不起，趙瑞腦中一片空白，眼睜睜的看著大印落下。
忽然伸出一隻白皙的手，順勢一抄，穩穩的接住了大印，正是杜漸。已經啟智百步的心靈修為怎麼可能被人一聲喝問驚嚇到，所以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大印。
趙瑞滿是感激的看了杜漸一眼，轉身恭敬的想聲音來處行禮：“羅大人。”
從裏屋中走出的羅大人明顯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喝問險些摔了大印，雖然自己不會出什麼大事，但是被惹上一身麻煩也是很討厭的。
見大印被杜漸接住，這位羅大人心中也是一定，不過還是臉色一板：“你是何人？君澤大考在即，你闖入文澤司所謀何事？你動用大印做什麼？”羅大人一連三個問句，最後一句是問趙瑞的，氣勢洶洶，語氣嚴厲。
趙瑞知道眼前的文澤中書羅清羅大人平日裏就極為嚴厲，心裏也是有些犯酥，還是硬著頭皮解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