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中途接到個電話,是她的經紀人打來的,大意是指責她為何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她在這頭冷笑數聲,有恃無恐地道:“我就是聽話又如何?照樣要被雪藏大半年。我現在不想聽話了,你就瞧著到底有沒有人敢請我去做通告吧!”
說完也懶得再聽經紀人說什麼,啪地掛掉電話,自顧自地關了電源,懶得再聽他教訓。
仿佛是為了映證她這句話,這天中午就來了一家中等銷量的娛樂雜誌給她做專訪。楊梅已經被冷凍了大半個月,巴上賈瑜才有點化冰的跡象,如今又得了看得見的好處,對賈瑜更是死心塌地的跟隨。
賈瑜擺擺手:“謝什麼,你遲早是AK娛樂的人,幫你不就是在幫我自己嘛。我們AK娛樂可不像華耀那麼傻,放著金子在角落裏長灰。”
楊梅殷勤道:“賈小姐您放心,下午我還得給她點苦頭吃的。”
“恩,你隻要好好替我辦事就行,別的都不用操心。”
楊梅被化妝師叫走後,李琳琳從保姆車裏探出頭來,“楊梅的名聲眼看是要臭了,AK娛樂真要收這麼個燙手的芋頭?”
賈瑜笑道:“這不離合約到期還早嘛。再說了,AK娛樂又不是我說了算,到時候兌現不了,也是無能為力咯。”
“噗嗤!”李琳琳在保姆車裏笑得前仰後合:“小瑜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兵不血刃就把淺曦折騰成那副慫樣。看他以後還敢跟咱們橫不?”
“得啦,快讓開,我跟外頭站那麼一會兒都熱死了,讓我也進去歇會。”
短暫的午休過後,劇組重新投入拍攝。
淺曦主動找到導演說她歇了一陣已經好了,不用把戲延後,越是大場麵的戲需要準備的時間越長,不能因為她一個人害大夥一起受累。
此言一出,整個劇組少有不感動的。日頭那麼毒,不僅是演員熱得受不住,工作人員身上也是被汗水濕透了的。上午的情形大夥都看在眼裏,明顯是楊梅不厚道,折騰了淺曦不說,還連累所有劇組成員。淺曦現在寧願撐著病體也要堅持拍攝,以她的身份來說,除了尊重大家的勞動成果再不會有其它理由了。
一時間,整個劇組對她的印象都有了很大改觀,就連看她的眼神也成了敬佩。反觀那個依然窩在保姆車裏,間或跟楊梅說說笑笑的賈瑜,簡直就是個不知輕重火上澆油的熊孩子。
臨上台時,林星拽著她的袖子小心叮囑:“你小心呐,受不了就別硬撐著,中暑不是鬧著玩的。”
陳靖也過來安慰:“小姐,我已經跟公司聯係過了,楊梅應該會收斂些,但難保她腦子發熱又做出什麼混賬事情。您瞧著情況不對就先服個軟,大不了公司追加投資,讓您慢慢拍就是,不用急。”
陳靖話說得很滿,他也相信以淺昳疼愛妹妹那副架勢別說是追加投資,就是付違約金把淺曦贖出來都是立馬沒有二話。
“好,我都記著了。”
此番再來,楊梅又故技重施了兩次,到第三次時,許是整個劇組加注在她身上的怨念太過強大,終於順順當當地完成了這一幕。
下一個場景是李氏惦記上了劉徹那夜說的她與陳後相似的話,對那位被幽禁在長門宮的前皇後產生了好奇,遂背著人偷偷去看她。
長門宮作為館陶公主原本是孝敬給皇帝做別宮的居所,景致陳設都相當不錯,漢武帝雖然廢了陳阿嬌,對她到底也不算苛待。
劇組為了應景,也選了一個帶池塘的院落。陳阿嬌坐在池塘旁邊的亭子裏頭,攝影遠遠地拍過去,就能體現出一個空有好的物質生活,心裏卻孤苦無依,淒涼度日的廢後形象。
賈瑜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頭,到亭子中間有一段隻夠兩人並行的小路,加上緊靠著池邊還有幾分濕滑,她叫了個助理扶著,慢慢兒往前挪。
她走得極慢,連累後頭的人都隻能亦步亦趨地跟著,淺曦也換好戲服跟在劇組人員後麵,走人家踩實了的青苔倒也沒那麼滑腳。
“哎呀!”淺曦忽然叫喚一聲,整個人半蹲下扶住小腿位置,表情痛苦地道:“陳哥你過來一下,我小腿好像有點抽筋。”
陳靖本來留在後頭,聞言自是立刻趕了過來。這一鬧動靜就大了些,連走在最前麵的賈瑜都轉過頭來看,見淺曦神色痛苦,冷笑道:“又是中暑又是扭腳,病秧子還出來拍戲,自作自受!”
說完再不管後頭的動靜,扭回頭繼續向前。她心裏痛快,走路就不像之前那麼小心了,也因此,沒發現前方兩三步遠的一塊突起的石磚,一腳踢上去疼得鑽心不說,還導致身體失去平衡,“哎喲哎喲”地連聲叫喚,左搖右晃的結果就是拉著助手兩人一同栽倒在池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