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卿被好不容易排到一回的休假隻執行了半天就被迫取消沒什麼異議,老實說,忙慣了的人一下子閑下來反而不習慣,特別是在知道一天的休息隻是假象,之後又得繼續投入到工作中去時,所謂的放鬆就太有限了。
基於此,他感興趣的點倒是和艾伯納差不多——淺曦今天臨時請假到底幹嘛去了?
郭興就更是如此了,他的心態更是摻了些焦急。
怎麼說呢,也不曉得是不是真如淺曦跟他解釋的那樣,他是沒有進過類似的劇組以至於壓力過大產生錯覺,以為淺曦跟他漸漸疏遠了不如之前親密。
說郭興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回國一段時間後,重又進組那會兒找不到狀態的時候,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了好幾天。但緊張是一碼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另一碼事,就像他不會覺得跟劉易卿疏遠了,隻有淺曦一個人而已。
郭興因為這個心情不好,他的那位小助理自然得在一旁開導著,一來二去的,兩人單獨待在一塊兒的時間更多,落在淺曦眼裏就越發的像那麼回事了。
這個郭興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惡性循環一直發生著,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心裏明明想知道的要命,卻不敢跟最開始似的直接打電話去問,然後一邊用淺曦是去忙重要的事情去了不好打擾來自我安慰,一邊心裏糾結的要死。
這種話跟導演說害怕給他造成不關心正經事,整天就曉得八卦的印象,所以趁著休息,劉易卿和郭興找了個角落聚在一塊兒討論。
“艾伯納說淺曦有可能去了法庭,你覺得是嗎?”
郭興搖搖頭:“曦姐跑那兒去做什麼。我覺得她對這邊根本就不熟,可能也就認識穆涵吧,去法庭能做什麼。”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淺曦說的那些話,除了法庭還能是哪兒呢?”
郭興悶聲道:“我要知道我也不在這兒待著了。”
劉易卿理解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算了算了,等她明天來我們直接問她就是了,事情辦完了肯定能講了。再說,事情辦完了的話她會心情很好也說不定,就更好問咯。”
郭興想了想,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兩個人都沒想到的是,他們再一次見到淺曦竟然會是在醫院的病房裏,所幸經過檢查受傷並不嚴重,隻是腳扭了行動不便,艾伯納倒沒多說什麼,慷慨的給了一周的假期,之後的戲也進行了調整,先拍不需要太大動作的戲份。
淺曦暫時雖然隻能躺在病床上,但氣色看上去卻是相當不錯,見人來看她,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大抵也就是因為和頭一天太大的反差,艾伯納的假條才會給的如此痛快吧。
“心情好了就行,隻要有狀態,耽誤的戲補不了兩天!”
探病不能空手,隻是像淺曦這樣兒的住院肯定是什麼都不缺,劉易卿和郭興想了想,幹脆一人挑了一束花,又帶了一盒草莓還有小番茄就來了。
淺曦靠坐在病床上不客氣的嫌棄著兩人帶來的東西:“就這點東西你們也真能拿得出手啊!”
郭興被說得緊張兮兮的,掉頭就又要出去買,被劉易卿一把攔住:“阿興別聽她的,就這麼兩盒,放到壞之前能不能輪到她嘴裏都難說。”
淺曦挑眉,麻利的
把盒子的蓋子打開,都沒說用紙巾擦一擦,直接塞進嘴裏,然後邊嚼邊挑釁的看著劉易卿,那樣子似乎在說:“看,打臉了吧?這會兒就輪到了!”
劉易卿轉向郭興,神秘兮兮的道:“看看,看看,這就是對付她的辦法,激一激就行。”
淺曦隨手撈過床上的一個抱枕砸到他頭上:“你可以滾了,阿興留下,別跟著他學壞了。”
郭興一聽,哪裏還記得誰是他前輩啊,屁顛兒屁顛兒的就扔下劉易卿站到淺曦那邊,還專門反轉了下身子,生怕自己沒標清楚自己到底是站哪邊。
劉易卿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衝郭興道:“不爭氣的東西!”
郭興臉上笑的是見牙不見眼,也曉得劉易卿是跟他鬧著玩,根本就是把威脅給無視掉了。
曦姐還是想著自己的呢,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變得疏遠什麼之類的,果然還是錯覺吧,郭興很是安慰地想。
鬧了一陣,劉易卿這才說起正事,“你這腳是怎麼扭到的,聽說是跟人吵架?昨天不是說你去處理事情了嘛,怎麼又會跟人吵起來?”
淺曦眨巴眨巴眼睛,顯然這個問題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就是因為處理完後對方惱羞成怒,於是我就倒黴咯。”
“……”劉易卿哪裏肯信,遂又問道:“你那性子是不能吃虧的,自己都這樣了,那人比你傷的更嚴重?”
淺曦依舊沒直接回答,指了指隔壁的方向:“好奇就過去看咯,隔壁就是。”
劉易卿可不就是好奇嘛,又念著八卦不能一個人單獨看,遂拉上滿臉不情願的郭興,轉到隔壁去了。
隔壁房間的病人似乎還在睡覺,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劉易卿小心翼翼的打開,正想再湊近點看看是誰,眼睛不期然的對上一雙麵無表情的盯著大門方向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