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像是沒想到青玡會這樣說,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偷偷觀察高處貝羅的視線後,沒底氣的走到了一邊。
高處的貝羅似乎對青玡在城堡裏到處走這一現象很不滿意,但這畢竟是彌德洛同意的,也不能明麵上對青玡做些什麼。
貝羅的兒子從她的身後跑了過來,抱住了貝羅的腳。吸血鬼和人類結合的生物,比人類還要脆弱,不知道這是因為貝羅是人類的原因,還是貝羅是貝羅的原因。
“母親,我想要血。”孩子撒嬌道。
貝羅撫摸著孩子的頭發,有意或無意的朝青玡瞥了一眼。青玡知道這一眼的意思,這個女人還惦記著自己的血呢,真不懂一個人類怎麼會如此嗜血呢?
等等,青玡想到了一個無聊的問題,這個叫做貝羅的女人是不是隻喝吸血鬼的血?還是說,她也喝人類的血呢?當青玡意識到自己想的東西是多麼的無聊後,果斷放棄了思考,這種事情還是隨她去好了,不管她喝不喝人血,她都是自己必須除掉的對象。
青玡認為貝羅大概就是長著一顆吸血鬼心的人類吧,青玡笑了,容顏帶著青澀卻遮不住內在的華美。
城堡裏靜的出奇,這樣的平靜大概就是禍事將來的前兆,瑞可想。他從剛才就一直跟在青玡的身後,看到的東西比青玡還要多,這讓他不得不感歎貝羅的用心險惡。
這個貝羅居然命仆人將聖水滴進了青玡的食物中,她倒是為什麼要置青玡於死地?還有,在魔界城堡的她是如何弄到聖水的?她是不是能夠開啟通往人界的通道?青玡母親拿到的聖水是不是和她有關係。
如果自己猜想的這些問題都是真的,是她將聖水帶進城堡,她也能夠開啟通往人界的通道,那麼她絕對不可能是她表現出來的這麼脆弱,她來城堡的目的是什麼?
就算瑞可看到了貝羅手下做的一切,並且聯想到這些問題,但,他的想法並不能傳達給任何人,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青玡喝下摻著聖水的血液。
瑞可知道,憑借青玡現在的能力,喝下這一杯血是必死無疑了。直覺告訴瑞可,青玡不可能這麼短命,還記得索寞說的話,父親之前的兒子,自甘墮落成為了父親的血奴。
眼下,青玡可還沒有成為父親的血奴啊!
可是,喝下那杯血的青玡還有活的希望嗎?瑞可看到青玡倒在了地上,蜷縮起身體,發出痛苦的呻吟,眼神中的不甘,讓瑞可燃起了心中的憤怒之火。
青玡已經沒有了理智,全身上下的神經隻傳道著一種感覺:痛!內髒像是放在烈火上烤一樣。他的痛苦百分百的傳達給了瑞可,但瑞可都觸碰不到他,又要如何救他?
就在瑞可以為自己要眼睜睜的看著青玡死在眼前的時候,貝羅出現了,她走到青玡的麵前,用腳尖抵著他的下巴,以高傲的姿態看著躺在地下的青玡。
原本意識模糊的青玡,在貝羅觸碰到自己的一瞬間,強撐著,讓頭腦恢複了一絲清明,沒有絲毫猶豫,青玡用力抓住了貝羅的腳,對準她腳上的血管一口咬了下去。
越來越多屬於貝羅的血液湧進青玡的身體,體內的灼熱稍有緩解,於是想要更多的血。貝羅沒有想到已經神智不清的青玡會有這樣危險的動作,所以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抗,直到腳上一陣疼痛,她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不遠處貝羅的孩子看見自己的母親做出奇怪的姿勢,發出痛苦的呻吟,趕緊跑了過來,看見母親的腳被咬住,又見咬住母親的那人雙目露出紅光,一時之間竟無法動彈。隨著貝羅血液的湧入,青玡的頭腦越來越清醒,疼痛的感覺漸漸消下去,心裏升出痛快的報複感覺。
青玡站了起來,他將貝羅摔在地上,伸出的獠牙向她的脖子襲去。這樣的逆轉誰都沒有想到,所以盡管當時城堡裏有許多的仆從,但沒有任何一個敢去救貝羅,原本將聖水帶入城堡就是死罪,一旦這件事鬧大,事情的起因也就是青玡喝下聖水,肯定會被主人知道,到時死的可就不光是一個貝羅了。
就在瑞可想著貝羅也有今天的時候,父親出現了,他打斷了青玡的動作,將他摔倒了牆上,“你這是要幹什麼!”
被父親這麼一甩,青玡當即吐出了一口血,他不慌不忙的舔掉唇上的血,笑道:“為了活命。”
就這麼不輕不重的一句,父親大概猜出了這其中的原因,他看向周圍一個個如雕像般站著的仆從,“你們都不長眼睛?!”音量不高,但語氣中透著的冰冷就足夠讓這些仆從屈服了,沒有任何一個敢站出來反駁,全部向著父親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