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貽香和常大人先前暗示眾人,可以選出一人作為殺害恒王的凶手,從而讓此案盡快了結,誰知畢長嘯卻一口咬定屠淩霄,繼而又將福管家牽扯了進來。rg耳聽福管家自認凶手,謝貽香腦海中愈發混亂起來,隻得強行鎮定心神,皺眉問道:“福管家,先前你親口承認,曾讓歐陽先生幫忙藏起恒王的頭顱,又在屠前輩的相助之下,用唐曉嶽的屍體調換了冰窖裏恒王的屍體,是也不是?”
那福管家點頭道:“不錯!謝三姐不必再問,人領罪。”著,他便向那宋參將伸出雙手,示意要宋參將把他拷上。那宋參將卻不動手,冷冷道:“謝三姐所言不差,如果你才是殺害恒王的凶手,事後又想隱瞞恒王的身份,那何必要將割下來的恒王頭顱放到府裏的關公雕像前?這豈非是多此一舉、前後矛盾?”
那畢無福一時語塞,隨即道:“畢府雖然地處偏僻蜀地,人卻也聽過那恒王素來心懷不軌,此番他前來畢府,自然是打算拉攏主人一同謀逆。人擔心主人因為顧及昔日之情,當真被他引誘,所以三思之後,便狠下殺手取了恒王性命……”宋參將不等他完,忽然上前伸手一推,便將那福管家推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畢家眾人連忙喝道:“不得對福管家無禮!”那宋參將冷笑道:“諸位也看見了,福管家根本就不會武功,如何殺得了行伍出身的恒王?而且還要在峨眉劍派的趙老師和‘大漠狂風’薩將軍二人手下逃脫,根本就沒有可能。所以福管家之所以自認凶手,分明是想要替畢府頂罪,還請大家考慮清楚了。”
那畢長嘯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此時怒氣一消,連忙喝道:“就算查不出真凶,也絕不能讓福管家做替罪羊。要武功,眼下在場的所有人裏,便要數屠淩霄這個老賊最為高強,所以此案的凶手必定是他。你們還不將他緝拿歸案,更待何時?”旁邊的畢無福則是大聲叫喊道:“萬萬不可!若是讓屠前輩來頂罪,畢府上下都要遭報應!你……你……唉,也罷,你們若是真要將屠前輩定罪為殺害恒王的凶手,人便立馬死在這前廳裏!”
福管家這話可謂是斬釘截鐵,倒是將畢長嘯一幹人給唬住了。看來這個屠淩霄和畢家的關係,果然非同一般,竟然能讓福管家拚上性命也要替他出頭。可是畢長嘯身為畢府的主人,卻為何不知自家和這屠淩霄有什麼瓜葛?再看那屠淩霄的形貌,卻仍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兀自在椅子上打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眾人是否要將他定罪為殺害恒王的凶手。
如此一來,整件事便徹底陷入了僵局,謝貽香和常大人對望一眼,也不知應當如何是好。兩人正待思索是否能夠找出一名畢府裏忠心的下人來當替罪羊,卻聽那個一直在打坐念經的海念鬆突然開口道:“善哉?惡哉?淩雲僧不惜身入阿鼻地獄,也要殺生渡世。而今皇帝的十一皇子恒王命喪於畢府,這分明是挑起了下大亂的苗頭,老衲此番前來畢府,便是要揪出這個心懷叵測的殺人凶手,將此事的始作俑者徹底斬盡殺絕,以絕後患!誰知今日從明到黑,老衲這一整聽下來,你們卻隻是在權衡利弊、患得患失,就這麼任由真凶逍遙法外,當真令老衲失望透頂。”
海念鬆和尚這話倒是提醒了在場眾人,紛紛朝門外望去,原來不知不覺中日色已然偏西,進入了黃昏時分,又開始有淅淅瀝瀝的雨滴落下來。而謝貽香聽到海念鬆和尚這一番話,心中縱然有千百個理由不願深查此案,也不禁感到心中有愧,當即恭聲問道:“事到如今,女子也是無能為力,如果大師知道此案的真相,又或者有其它線索,還請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