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子聽她還在負隅頑抗、強行狡辯,不禁心頭火起。他正待話,誰知畢長嘯卻突然開口道:“哪裏還有其它可能,凶手當然就是屠淩霄這個老賊!他仗著自己是畢家的什麼遠親,便以為我們不會懷疑於他,所以才敢大搖大擺前來畢府;而在他殺死恒王後,倘若就此一走了之,那才是心中有鬼、不打自招,所以為了避嫌,這老賊才會一直留到現在!”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不禁暗歎一聲,看來這位鄭國公倒是個名副其實的草包,反應何止是慢了一拍?那得一子當即便把自己的滿腔怒火盡數發泄到畢長嘯身上,徑直罵道:“連自己母親也不肯放過的肮髒東西,你是隻螻蟻,都是在抬舉你了!”
罵完這話,他也不等畢長嘯回過神來,當即道:“你仔細想想,若是皇帝派屠淩霄來畢府殺害恒王,以皇帝行事的老辣,事成之後,又怎麼可能將自己派出的殺手留在此間不聞不問?難道皇帝就不擔心被人查出屠淩霄背後主使的自己?所以屠淩霄若是皇帝的人,命案發生後皇帝必定會想法設法地讓屠淩霄消失。就好比恒王的侍衛薩將軍一樣,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屠淩霄調走;又好比再次派出殺手,將這屠淩霄私下滅口;即便是屠淩霄在案發後強行逃走,從而背上殺人凶手的嫌疑,也好過讓皇帝隨時可能暴露。綜上所述,屠淩霄眼下既然還在活生生地在這畢府之中,那他就絕不可能是皇帝派來的殺手!”
聽完得一子這番長篇大論,那畢長嘯不禁愣在當場,再也沒有了言語。而在場眾人剛才就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再聽得一子分析得如此清晰,都不禁點了點頭,漸漸地傾向於他的觀點,開始有些懷疑“謝貽香”的給出結論。
不料“謝貽香”聽到這話,頓時靈機一動,開口笑道:“你怎知案發後皇帝沒有過動作?不錯,既然恒王已死,皇帝當然要讓自己的殺手永遠消失,你當我師兄先競月此番為何要來畢府?既然話到這個份上,告訴你也無妨,我家競月兄身為皇帝直屬的親軍都尉府,此番便是奉了皇帝的秘旨,要來將這屠淩霄殺人滅口!隻可惜皇帝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屠淩霄的本事,又或者競月兄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到頭來他非但沒能將屠淩霄滅口,反倒遭了屠淩霄的毒手!”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嘩然開來。先競月和謝貽香二人都是刀王的徒弟,而且還早已定下婚約,此事世人皆知;如今“謝貽香”親口明先競月的來意,他前來畢府的真正目的,便是奉了皇帝的秘旨殺死屠淩霄滅口,那想必不會有假。一時間好些人又重新站回到“謝貽香”這邊,那得一子打算如何分辨。
得一子更是倒抽一口涼氣,想不到這個“謝貽香”竟是如此之頑強,眼下分明已被逼上死路,居然還能絕地反擊、自圓其,當真不容覷。既然自己遇上的竟是如此勁敵,他反倒收斂起了心中的怒火。
當下得一子略一定神,便立刻找出了當中的破綻,冷冷道:“你方才分明過,無論是你刑捕房的謝貽香,還是刑部的常大人,又或者是親軍都尉府的先競月,皇帝此番之所以派你們前來,便是要借此案將你們一打盡,利用恒王之死借刀殺人,從而一箭三雕。怎麼事到如今,先競月這個要被皇帝‘鏟除’的對象,又變成了替皇帝前來滅口屠淩霄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