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不棄搖了搖頭,反複念叨道:“難道我竟是一個人?難道我一開始便想錯了?”他當即在院子裏坐了下來,再不理會在場眾人。見到他這般形貌,那曹夫人反倒按捺不住,上前問道:“那隻猴子當夜還偷走了曹家世代相傳的玉佩,當然還去過我家書房。照你這般法,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
商不棄不耐煩地道:“謝貽香,你替這婦人解答,叫他們少來煩我!”謝貽香深知商不棄此時正是思索的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打擾,當即向那曹夫人笑道:“夫人莫要著急,起你家丟失的玉佩,其實我一早便已看出當中的貓膩。我且問你,你是何時發現玉佩遺失的?”
那曹夫人道:“就是當夜。那隻猴子逃走後,老爺和仆人們立刻便在家中清點了一番,老爺怕有遺漏,又叫我起來清點一遍;誰知我這一清點,這才發現書房裏曹家祖傳的玉佩不見了。話這塊玉佩是放在一個木盒子裏,與我其它財物一並藏在書房的暗格裏,連老爺也不知道。而且就在猴子來的頭一,我還曾親自查看過,所以自然是被那隻猴子給偷走了。”
謝貽香不禁笑道:“原來玉佩是存放在暗格裏,而且還有其它財物,不知是些什麼財物?”那曹夫人頓時一怔,忍不住瞥了家裏的兩名仆人一眼,低聲道:“這個……這個……其實也沒什麼財物……”謝貽香知道她的擔憂,改問道:“除了玉佩,其它的財物可有遺失?”那曹夫人當即搖頭道:“沒有。一樣不少。”
謝貽香“哦”了一聲,道:“那便有些奇怪了,莫非是這塊玉佩價值連城,又或者有什麼特殊之處?”曹夫人又搖了搖頭,道:“那塊玉佩不過是老爺家裏世代相傳的信物,來是打算傳給兒子,卻因為我們隻有兩個女兒,所以才一直留在我這裏。要值錢,隻怕還不及暗格裏的其它財物。”
聽到這話,謝貽香臉上的笑意更是燦爛,道:“那我便完全聽懂了。難怪曹員外今日還記不清案情,不敢勞煩官府大駕。如此來,當日曹員外之所以會去官府報案,其實卻是曹夫人你的意思?”那曹夫人頓時一驚,道:“你如何知道?不錯,老爺當時本不打算報案,但我見家裏丟了如此重要的東西,當然要想辦法找回,所以才逼著他去報案。”
謝貽香暗歎一聲,道:“莫非聽完我這幾個問題,曹夫人還沒想明白?你雖然沒有兒子,卻並不意味著曹員外也沒有兒子。”
那曹夫人還是一頭霧水,旁邊的劉捕快卻已聽懂了,當即道:“妙啊!想不到謝三姐辦起案來居然也是一把好手,人先前倒是看走眼了!”著,他便向那曹員外冷笑道:“老曹,早就聽街坊們提起,你在外麵包養了一個漢人女子,還生下了一個男孩,而你曹家世代相傳的玉佩,自然應當傳給你這個私生子了?所以當夜猴子逃走後,你在清點時便監守自盜,趁機藏起了那塊玉佩,再裝模作樣地叫你夫人來盤點。你夫人還以為你不知道暗格的所在,自然便將玉佩的丟失嫁禍給了那隻猴子。”
那曹員外早已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道:“劉大哥……不,劉大人,莫要和我開這種玩笑……”那劉捕快當即喝道:“開玩笑?你這個老曹,居然敢來衙門裏報假案,究竟是誰開誰的玩笑?”
這話一出,曹員外直嚇得雙膝發軟,終於道:“是我……是我錯了……”那曹夫人這才終於醒悟過來,頓時怒喝道:“好你個曹金滿,居然敢背著我去外麵鬼混,而且還和劣等漢人生下了雜種?從今日起,我定要日日禱告,請真神詛咒你,讓你下輩子變成豬狗!”
如此一來,曹家上下已是亂作一團。卻不料就在這時,院子裏的商不棄突然拔地而起,仰狂笑道:“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