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謝貽香看得心驚膽顫,想不到商不棄居然用上了如此重刑,連忙勸道:“商捕頭,此地並非公堂,你我身為捕頭,怎能私自用刑?”商不棄不禁白了她一眼,冷笑道:“迂腐!無論哪朝哪代的律法,殺人都該償命,撕臉魔手裏犯下的人命何止上百?就算是將這丫頭千刀萬剮也不為過!”謝貽香被他這話得無言以對,還想再勸,商不棄已厲聲喝道:“眼下你我被困於此,也不知那所謂的‘山墜龍’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這丫頭若是執意不肯開口,隻怕你我都有性命之憂。你這位官家大姐若是見不慣我用刑,給我躲開些便是!”
如此一來,謝貽香倒是不好再什麼。商不棄見寧萃暈死過去,又扇了她兩記耳光,卻並未將她喚醒,不禁沉吟道:“有點意思,有點意思……這丫頭剛一受刑,便立刻暈死過去,倒也算是一門本事。”著,他捏緊寧萃的臉頰,讓她張開嘴來,然後將解下腰間的水囊,將水灌入寧萃的喉嚨。不過片刻工夫,寧萃猛咳幾聲,已然嗆醒過來,還沒來得及話,商不棄又將一塊木片插進她右手中指的指甲縫裏,疼得她撕心裂肺,再一次暈死過去。
待到商不棄再次用水將寧萃灌醒,這才淡淡地問道:“我隻問一遍,‘山墜龍’的秘密,你到底還是不?”寧萃臉上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隻是盯著旁邊的謝貽香。謝貽香心中不忍,連忙避開她的目光,道:“隻要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們,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屆時商捕頭如果還要對你動刑,我也不會袖手旁觀。但你若是執意不,我和商捕頭同為朝廷捕快,也不便幹涉他的審問。”
寧萃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低聲道:“很……我們三人結伴同行,自當有始有終……我先走一步,大家黃泉路上見!”謝貽香心知不妙,急忙大聲道:“不可!”幸好商不棄經驗豐富,早已捏住了寧萃的臉頰,厲聲喝道:“想要咬舌自盡?沒那麼容易!”
眼見寧萃的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住自己,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商不棄怒極反笑,緩緩道:“也怪我太久沒有親自審問犯人,倒是忘記了這一茬。”著,他已從腰間摸出鐵尺,心翼翼地探入寧萃口中,輕輕抵住她的嘴角,猙獰地笑道:“你這丫頭不是最愛撕開別人的臉?可曾想過道輪回,今日自己也有這一報應?隻是像你這麼一個閉月羞花的姑娘,一張俏臉若是被割開,倒是有些可惜。”
聽到這話,寧萃的眼神裏終於露出一絲恐懼,整個身子都是一顫,可見她畢竟還是一個女子,經不起容顏被毀的威脅。商不棄連忙逼問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立刻割爛你的臉!我最後問你一次,所謂的‘山墜龍’到底是什麼?”
寧萃沉默半響,突然閉上雙眼,堅定地搖了搖頭;伴隨著她這一搖頭,便有兩滴眼淚自眼角處滑落。商不棄氣得七竅生煙,當即大喝一聲,手中鐵尺便要發力割開她的臉頰。誰知旁邊的謝貽香再也按捺不住,用亂離刀鞘擊中商不棄的手腕,逼得他放開手中鐵尺,繼而大聲道:“夠了!她既然寧死也不肯開口,難道你真要將她逼死?”
商不棄頓時怒道:“謝貽香,你三番四次幫助這個殺人凶犯,到底想做什麼?”謝貽香沉聲道:“我也不和你討論是非對錯,我行事素來隻求心安,不管寧萃犯了什麼罪,畢竟是個姑娘,若是任由你這般恣意摧殘,我良心過意不去!”
商不棄見她這話得斬釘截鐵,顯是動了真怒,既然已經擒住了寧萃,當此局麵,自己也不便和這位謝三姐翻臉。當下他便低聲咒罵幾句,將寧萃身上的幾處大穴封死,令她施展不出內力,然後從薩迪克落下的行囊裏找出一條長繩,將寧萃的雙手綁在身後,冷冷道:“看在謝貽香的麵子上,暫且留你一條性命。你若是敢再耍花招,我隨時可以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