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報應(1 / 2)

麵對明火尊者攻來的火焰,言思道又哪裏抵擋得了?莫在旁侍奉的曾無息已經受傷倒地,就算她完好無損,也不可能從神火教的護法手裏救下言思道。幸好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言思道忽然大聲道:“你們還想不想尋回自己的教主?”

同來的積水尊者本就沒對言思道真動殺心,聽到這話,當即探出手中軟鞭,在空中一卷,便將明火尊者攻出的火焰籠罩起來,氣勁所到之處,整團火焰便在言思道身前三尺之處盡數熄滅。積水尊者隨即冷笑一聲,向言思道尖聲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且公孫教主到底逃去了何處。”

言思道暗自鬆下一口大氣,揚聲笑道:“此番若非有我,任憑你神火教的勢力再大,也不過是一群無頭蒼蠅,就連公孫教主一直被囚禁在山墨塔都不知道,是也不是?至於我與墨家巨子定下賭局,讓公孫教主等人先行一步,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將他們抓回來,同時更是要避免貴教與墨家的兵戎相見,徒自鬥個兩敗俱傷。這本是一番好意,是也不是?而且兩位尊者心中清楚,倘若公孫莫鳴不能重新出任神火教教主一職,不單是你神火教的損失,我同樣也無法向別失八裏、汗國、突厥和波斯這四國組成的聯軍交代,是也不是?所以如今雖然憑空冒出一個目生雙瞳道士攪局,讓他們占了一時之上風,但隻要我們肯同心協力,難道還會怕了那幾個娃娃不成?再神火教尋訪教主既然已有十多年之久,又何必急在這一時?虧你們二人一大把年紀,又在神火教身居要職,如何連這點事也沉不住氣?”

聽到言思道這番辭,明火尊者的怒火倒是消解了大半,隻是冷哼一聲。但一旁的積水尊者卻不為所動,尖聲道:“少在那裏廢話,你將墨家囚禁公孫教主的消息告知我們,此舉固然有功。但如今我們既已知曉教主下落,你若是沒有擒回他們的辦法,留你又有何用?”

言思道雙眉一揚,不屑地道:“很好!很好!原來神火教是想過河拆橋、恩將仇報,果然是大英雄、大豪傑!”積水尊者一時語塞,好在旁邊的明火尊者回過神來,當即厲聲喝道:“莫非你是第一次聽神火教?哼,我們本就是中原漢人口中的魔教,又幾時講過什麼江湖規矩、武林道義?”

言思道哈哈一笑,正要開口將這位烈火尊者降伏當場,卻聽對麵的墨寒山忽然道:“金先生此言差矣,所謂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本是自然之理,又怎能以此胡亂指責?就好比世人在家中養雞,便是為了讓公雞打鳴、母雞生蛋。哪怕是打鳴十年的公雞,哪怕是生蛋一萬的母雞,隻要往後不再打鳴、不再生蛋,便隻能烹之食之,誰又曾顧念往日恩情,將其白白養在家中?所以用人之道亦是如此,武將功勳再多,一旦不能繼續打仗,便要立刻撤掉;文官政績再好,一旦不能繼續施政,便要迅速更換。眼下這間石室裏的幾位都是當世人傑,手下或多或少管著數十乃至數萬人,自當明白這個道理。金先生用哄騙凡夫俗子的道德來抨擊神火教的兩位尊者,豈不是自降身份,同時也拉低了我們的身份?”

這話一出,積水和明火二尊者都是微微一愣,哪想得到墨家巨子竟會替自己話,頓時齊聲喝彩。明火尊者當即撫掌笑道:“墨家巨子到底是讀書人,果然見識不凡!”積水尊者則是冷冷盯向言思道,尖聲問道:“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知不知道公孫教主此刻躲去了哪裏?”

言思道臉上閃現過一絲驚惶,向墨寒山沉聲問道:“老兄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墨寒山卻不理他,隻是向積水尊者道:“尊駕這一問未免太過愚蠢,倘若這位金先生是真心要助你們尋回教主,又怎會讓兩位白跑一趟、空手而歸?眼下之所以尋不到公孫教主,隻有一個解釋,那便是這位金先生自己也不知道公孫教主的去向,問他又有何用?再了,倘若這位金先生並非真心要助你們尋回教主,那麼就算他知道公孫教主的去向,又怎會以實言相告?兩位尊者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輩,難道事到如今,還看不懂你們這一位金先生的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