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自作主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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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謝貽香亂離刀刃加身,言思道這回卻毫不懼怕,隻是淡淡地問道:“謝三姐,你可知我們這支‘平倭聯軍’,恐怕已經撐不過三日了?”

謝貽香不禁一怔,隨即堅定心神,怒道:“你休要在這裏危言聳聽!”卻聽言思道長歎一聲,道:“雙方聯軍破賊,到頭來總會有一方吃虧,但其間‘啃骨’與‘吃肉’的差事,多是少也該禮尚往來、輪流替換才是,如此方可服眾。手機端但如今我方將士一路奮戰至今,謝三姐居然還要讓我們繼續‘啃骨’,似這等損人利己、假公濟私的無恥之舉,自然是你家那位道長的意思了,是也不是?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位鬼穀傳人肯定還,倘若我方不肯範,那便要地解散掉這支‘平倭聯軍’,是也不是?”

謝貽香冷冷道:“你知道便好!”言思道又是一聲長歎,搖頭道:“謝三姐,如今你也是統軍之人,想必知曉其的難處。如何才能讓麾下將士真心服從,本是行軍打仗最大的難題。實不相瞞,此番從寧義城到台州府,輾轉六百多裏,其間大大三十餘戰,皆是由我方拚死‘啃骨’,對此,麾下將士早已是苦不堪言、怨聲載道,若非我與孫將軍軟硬兼施、安撫強壓,隻怕軍早已生出了嘩變。”

謝貽香心一驚,也不知言思道所言是真是假。隨後言思道繼續道:“所以眼下擺在你我麵前的顧雲城一役,倘若還要由我軍將士繼續擔當‘啃骨’的苦差,隻怕也用不著你家那位道長動手,孫將軍麾下的這兩千軍士便會當場失控,甚至是罷戰潛逃,從而令整支‘平倭聯軍’土崩瓦解,放任倭寇在江浙地界繼續猖獗。如此結局,難道真是謝三姐願意看到的?”

這番話直問得謝貽香無言以對,話她之前聽完得一子的分析,決定來找言思道談判時,本已吃下秤砣鐵定了心,什麼也要讓恒王叛軍繼續正麵作戰。誰知眼見言思道深夜不眠,一直在苦思平倭之策,難免有了些動搖。此刻再聽到言思道吐露出的這一難處,謝貽香仔細一想,倒也確是實情。

且不論一路“啃骨”的恒王叛軍,連己方這兩千將士一路“吃肉”,隻揀輕鬆的差事,到如今也已頗有微詞。要知道楊老將軍帶來寧義城的這支援軍,本是銅陵、宣城和湖州三地的駐軍,當大都是些吃不起飯的窮苦人家,不得已才入伍從軍,混一口軍糧填飽肚子,如今卻要長途跋涉前來剿滅沿海的倭寇,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難免心存不滿。

伴隨著謝貽香這一猶豫,言思道立刻順著竿子往爬,又道:“時至今日,想必謝三姐已經心知肚明,此番我等受青田先生之托,要聯手平息這場倭寇之亂,我是一心想要兌現承諾,即便有些心思,也隻不過是想借機撈些好處而已;但是你家那位道長卻根本誌不在此,從頭到尾便沒在這些東瀛倭寇身花半點心思,而是一門心思想要算計於我。敢問謝三姐,而今外敵來犯,你身為漢人兒女,又是謝大將軍之後,於情於理,你到底應該站在誰這一邊?”

謝貽香不禁默然,兀自沉吟半響,才緩緩籲出一口長氣,道:“你們二人各有各的道理,我……我不知道。要不你這便隨我去找那道士,大家當麵個清楚?”

聽到這話,言思道不禁哈哈一笑,伸手推開架在自己脖子的亂離,反問道:“自囚村一別,你家那位道長慘敗而歸,一直對我心懷怨恨,難不成如今終於肯同我話了?”

謝貽香微微一愣,頓時暗罵自己糊塗。這二人如今已是勢同水火,哪裏還能心平氣和地交涉?否則自己這一路又怎會被他們夾在當傳話,累得心疲力竭?當下她隻得收起亂離,道:“如此來,你們二人誰都不肯退讓,又無法坐下來好好商討,那明日這顧雲城一戰,到底應該如何是好?”

卻聽言思道嘿嘿一笑,淡淡地道:“據我所知,寧義城太守的劍印,如今可是在謝三姐你的手裏,連楊風波楊老將軍派來的陳、朱兩位副將,暗地裏也要聽你調度,又何況是麾下那兩千軍馬?至於那位鬼穀傳人,嘿嘿,其實同我一樣,不過軍一閑人耳。得好聽些,便是‘軍師’;得難聽些,便是‘謀士’,又有什麼權利幹涉主帥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