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薄霧黑袍出(1 / 2)

謝貽香回過神來過來,頓時暗罵自己糊塗。眼下明明是自己在向這位曲前輩詢問,如何反被對方率先摸清了自己的來意?當下她隻得不置可否,說道:“還請曲前輩明示,這‘混沌獸’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曲寶書知道了謝貽香的來意,反而放下戒備之心,笑道:“小姑娘,窮酸的話原本就還沒有說完。據說那些個被神異迷霧卷走的人,倒也不是就這麼徹底地消失不見了。有傳聞說,曾有一人在這鄱陽湖畔的迷霧當中消失,誰知過了幾十年後,居然又完好無損的重新出現在了鄱陽湖畔。更奇怪的是,雖然經曆了幾十年的光景,這個人的摸樣竟然沒有任何變化,甚至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衰老痕跡,就仿佛這幾十年對他來說根本不存在似的,而幾十年前的那次失蹤,也如同是發生在昨日一般。”

謝貽香聽得直皺眉頭,有些不屑地說道:“莫非前輩也會相信這種鬼話?”那曲寶書詭異地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小姑娘可別信口開河,等你到了窮酸的這把年紀,自然便會明白。這世間的很多事情,並不會因為你的相信而存在,更不會因為你的不信而變得不存在。”頓了一頓,他又說道:“所謂的混沌者,天地未開之始也,也便是一片迷茫和懵懂。於是便有人以‘混沌’來形容鄱陽湖畔的這一神異迷霧,卻又似乎覺得不太妥當,便多加了一個‘獸’字。多半是想告誡世人說,這鄱陽湖畔的迷霧,就好比是那吃人的巨獸。”

謝貽香雖然聽得滿臉不信,心中卻暗想道:“莫非當真會有這種怪事發生?朝廷那批失竊的軍餉,難道便是被這鄱陽湖畔的神異迷霧給“吃”掉了,所以才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沒留下任何線索?若是如此,那些失竊的銀兩和失蹤的鏢師們,豈不是也會在幾十年後,原封不動地重新出現?”

想到這裏,就連謝貽香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隨即否定了這一荒謬的想法,向那曲寶書說道:“世間之事本就以訛傳訛、三人成虎。前輩見聞之廣博,自然是遠勝我這個小姑娘,所以還請前輩諒解,恕我不敢苟同此事。”

那曲寶書也不與她爭辯,微微一笑,說道:“眼下我們正要帶你去見一個人,等你見到此人,也就再無需我們多言,你自然便會明白一切。”謝貽香聽得疑惑,還想追問時,那曲寶書卻隻是搖頭晃腦,再不多言。

而就在兩人談話的這片刻工夫間,前方的戴七腳下不停,已然走出了數裏距離,曲寶書和謝貽香也緊隨其後,和戴七保持著十來丈的距離。如今火龍山這一側的山體,倒不再是光禿禿的紅色山崖,一路上逐漸有了零星的綠草點綴,繼而變作半人高的長草;一些姹紫嫣紅的野花也相繼自草縫中迸出,時不時還有幾株成堆的喬木交織其間。

就在這時,前麵的戴七突然止住腳步,人也隨之就地蹲下,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長草之中。後麵的曲寶書和謝貽香兩人連忙快步跟上,來到戴七身旁,不等戴七揮手示意,曲寶書也立即蹲了下來,向身旁的謝貽香低聲喝道:“伏下,別出聲。”

謝貽香急忙縮到草叢裏,心知自己的修為比起戴七和曲寶書兩人差得太遠,眼下自己雖然沒感到絲毫異常,但他們兩人必定已經發現了些什麼,不禁低聲問道:“何事?”曲寶書擺了擺手,低聲笑道:“我和戴老七這一離開,這些家夥果然已經按耐不住。嘿嘿,他們以為老幹貨那一副病怏怏的身子骨,便是好欺負了?當真是自尋死路……”說到這裏,他想起謝貽香還在一旁,便伸手往前一指,說道:“那七個黑袍人,此刻正將老幹貨圍在當中,在老幹貨身後躺著的那個人,便是我們要帶你去見的人。而那些這些個黑袍人也是因為這人而來,要想將這人從我們手裏搶奪過去……小姑娘,似這般遠近的距離,你能否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