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試招秦王劍(1 / 2)

戴七的話語聲剛一落下,那吳鎮長手中的軟劍已然寒光展現,化為繞指之柔,向謝貽香的亂離上纏繞而來。但聽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那軟劍的劍身便如同繩索一般盤旋在刀身上,頓時將亂離纏繞起來:不等謝貽香做出反應,那吳鎮長手腕發力,軟劍的劍尖隨之一晃,就好似一條毒蛇張嘴吐信,直往謝貽香握刀之手的“神門穴”上點來。

想不到這吳鎮長居然會陡出奇招,謝貽香一時不慎,刹那間便已從大占上風的局麵,淪落到避無可避的險境。要知道此刻自己的亂離被敵劍鎖死,那軟劍的劍尖還往自己手上的“神門穴”刺來,當此局麵,似乎唯一的辦法便是放棄手中的亂離,繼而往後躲避。就連外麵公堂上的一幹人都聽出了戰況的危機,青竹老人更是厲聲嗬斥道:“快棄刀!”

隻可惜謝貽香的為人向來極是較真,說得難聽些,也便是一個“強”字。這柄亂離乃是師父刀王親授的神兵,十多年來不曾離身,可以說早已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更何況無論“亂刀“、“離刀”又或者是“空山鳴澗”,謝貽香渾身上下所有的功夫,都在這柄短刀之上,你若要她在激戰當中自行放棄亂離,那便等同於自行認輸。

當下謝貽香將握刀的右手奮力扭轉過去,避開“神門穴”的要害所在,繼而任憑吳鎮長的軟劍刺中自己手臂;與此同時,她運起十二分“秋水長天”的內力,盡數灌注到亂離之上。隻聽“哐嘡”一聲輕響,吳鎮長纏繞在亂離上的軟劍,竟被她的內力彈開,直溜溜地滑落了下去。

這一記化解之法,謝貽香乃是以自己手臂中劍為代價,拚死保住了手中的亂離,所幸那吳鎮長念在她是朝廷命官,下手間始終還是留有分寸,劍尖雖然命中,卻也未曾發力,隻是在謝貽香手臂上留下一道寸許長的淺傷。屋外的眾人也隨之鬆了口氣,曲寶書的聲音已然笑道:“戴老七,這小丫頭倒和你是一般脾氣,拚著自己受傷,也要拿夠氣勢,說什麼也不肯棄刀躲避。”戴七的聲音當即冷哼道:“放屁。”也不知他是不讚成謝貽香的做法,還是說自己絕不會做出謝貽香這般舉動。

而後堂裏的謝貽香雖勉強逃過一劫,但接下來便再也討不到便宜。但見吳鎮長的那一柄軟劍忽上忽下,卻幾乎從來不曾刺向自己,而是在向自己“抽打”而來。謝貽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劍法,要知道軟劍雖軟,始終還是劍,走的也是劍的套路,但這吳鎮長手裏的軟劍竟仿佛是一條軟鞭,招招輪圈劈掃,時而像單鞭的招數,時而又像軟鞭的招式,偶爾翻轉一刺,又變回了劍招的套路,當中大有君臨天下之象、氣吞鬥牛之勢,逼得謝貽香幾乎無從招架,每次軟劍劍鋒從自己身旁經過,都刮得她肌膚生寒。

想不到這個鬼鬼祟祟的吳鎮長,此刻一劍在手,居然是這般大開大合、霸絕人寰的招式,就連外麵公堂上的海一粟也忍不住歎道:“昔日琅琊山秦王鞭石,石皆悲泣,血盡方休。戴施主,原來你方才所言的這一套‘秦王六合劍’,取的卻並不是始皇帝身為‘秦皇’時的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誌,而是他身為‘秦王’時的窮兵黷武、慘無人道之舉。”

隻聽戴七的聲音說道:“你問我做甚?蜀山一脈自千百年前便已消亡殆盡,老子雖然認得,卻也未必見過。”曲寶書的聲音當即說道:“戴老七,此番與你一路同行,看你的神色之間,莫非此番鄱陽之行,除卻我等共同的目的之外,你還想借故尋訪蜀山一脈,好讓你的峨眉派發揚光大?”戴七冷哼一聲,並不作答,旁邊卻有個嘶啞的聲音響起,緩緩說道:“戴老師,我等此番結伴同來,自當同心協力。眼下鄱陽湖的畔的這幫家夥,分明是我們的對頭,所以你若知道些什麼,還是不要向大家隱瞞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