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數一數你們曆史上和平與戰爭所占的比例吧。如果要把人類的曆史濃縮到一天的話,那麼人類有二十三個小時在打仗。你們的曆史,就是一部戰爭史,這樣渴望著廝殺的你們,有什麼資格呼喊和平?而沒有和平,所謂的秩序有從何談起?讓我來告訴你們吧,根本沒有和平和秩序,你們現在享受的平靜生活,不過是在為戰爭進行準備。國家、民族,還有世上一切有秩序的組織,它們存在的根本目的,就是更好地進行戰爭!”
“人們為什麼要選擇群居,為什麼要建立組織,為什麼會團結一致?並不是你們可以和睦相處,而是你們更明白鬥爭的殘酷性。野獸的襲擊、天災的降臨、他人的掠奪,這都不是弱小的你們能夠單獨對抗的,為了生存,為了鬥爭,你們才聚集在一處,表麵上一團和氣,可是當威脅退卻之後,你們就會露出本性,自相殘殺。但外部威脅是長久存在的,所以你們又會和睦如初,用各種蹩腳的理由安慰自己與別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建立起了所謂的秩序。你們親手將自己的手腳捆綁起來,隻讓少數人自由活動,他們可以對你們為所欲為,隻有外敵來的時候,才會解開繩索,讓你們上陣廝殺。可笑!愚蠢!這就是秩序的真相,為此沾沾自喜的你們,真是無可救藥!”
“戰爭有什麼不好?戰場,是世界上最簡單的地方,那裏沒有是非對錯,沒有悖論矛盾,隻有生死。你們可以盡情地發揮自己的本性,掠奪他人的一切,獲得在平時想也不敢想的東西。還沒有發現嗎,你們如今使用的東西,有多少都是在戰爭中、為了戰爭而發明的。承認吧,人類,你們渴望戰爭,渴望打破謊言和囚牢,享受無盡的爭鬥和混沌!”
“聖主啊,這個瘋子竟然在鼓吹戰爭!他想讓這個世界毀滅嗎!我的暴君,我請求您,要不擇手段、不計損失地幹掉這個戰爭狂!我和所有美利堅人都不想再見到他的嘴臉,一秒鍾也不想!”
結束了與溫斯頓的通話,氣急敗壞的肯斯尤不解氣,又親切地問候了一遍石破的祖上,這才消停下來。
“肯斯,你剛才粗魯的話實在太失禮了,別忘了你的麵前可是有兩位淑女。”雪莉不滿地撇著嘴,“那個石破所說的挺有趣的嘛,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吧?”
“我的女王,你難道沒有聽出來嗎?這個精神病是在宣傳戰爭和無政府主義,他是在否定我們文明世界的基礎。我相信,上到總統、下到議員,每一個人都不會放任這個瘋子在外麵胡言亂語。為了美利堅,為了全人類,人道毀滅是這個石破的唯一下場。”
“姐姐,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裹得嚴嚴實實、臥在躺椅上的夏洛克也附和道:“我無法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一絲對美好的憧憬,隻有深淵般的絕望,他隻會在毀滅的同時自我毀滅。”
“可惜了他身後的那個女孩。看得出來,她很愛自己的丈夫。”斯諾娃感概著石玉竹的感情。
雪莉卻從身後一把抱住了斯諾娃,曖昧的笑道:“我們的白雪公主是羨慕了嗎?放心吧,我的好弟弟同樣能夠為了你站在全世界麵前的!”
“雪莉,你說什麼呢……”
斯諾娃嬌嗔不依,美目卻瞟向夏洛克,兩者的視線正好相對,又立刻分開,紅雲同時爬上了少年少女蒼白的臉龐。
“年輕真是好啊,想當年我也是風流倜儻,迷倒萬千少女……”尼古拉又嘮叨起了自己當年的風流韻事。
艾爾則靠在軟椅上悶悶地抽著煙,一句話也懶得說。
“或許對這位石破先生的處置還言之過早。”亞曆山大的眼睛反射著銳利的光芒,即使坐在舒適的沙發上,他依然讓自己的背保持挺直,一如他一絲不苟的態度,“他有些言論極為惡劣,但不可否認,他的一些觀點很深刻,富有煽動性,而且他本身也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男士,在炎黃龍魂的包圍中侃侃而談,也顯示出其非凡的實力。我們是不是可以嚐試與他接觸一下,或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