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別想擾亂我等之心!”耿無邪第一個表示不信,“卑鄙小人,胡言亂語,當年小姐怎麼就喜歡上你這等無恥之徒!”
“我當是誰,原來是楊羨牟、耿無邪,看來你們也混上龍子了。當年白昭揚的兩個跟班,如今也是大人物了呢!”石破對這兩人有著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楊羨牟,他給自己一種看不通透的感覺。
果然,在不知情的人中,楊羨牟是最為冷靜的,他推一推眼睛,微笑道:“無論是非對錯,我都敬重石兄乃直言不諱、敢作敢當的漢子。若你血口噴人,不免太過令人失望。”
“這種一問即知的事情,我有胡編亂造的理由嗎?”石破不屑地笑道,他指了指麵色陰沉的司馬蘅和局促不安的穀漫修:“不信可以問司馬,那個一身道袍的神棍也應該知道一些。”
司馬蘅為人油滑,大家的目光不由轉向了老實的龍靈。果然,這位被稱為神棍也不惱怒的厚道人頂不住眾人的壓力,低頭怯怯地說道:“龍魂大人的身體生機幾乎斷絕,性命危在旦夕,他也是為了尹姑娘好才起了退婚的念頭……”他法力高深,能觀人氣運,又經常與諸葛遙一同研究道術,龍魂的身體狀況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可他不擅言辭,諸葛遙又避而不談,他也隻能將此事藏在心裏。如今說出了口,總算輕鬆了一些。
“司馬,此事屬實?”玄應厲聲問道。他一向將諸葛遙視為良師益友,此事竟然瞞著自己,讓他心生不忿,更是不忍與不信。
但司馬蘅的點頭,卻讓眾人的心沉入穀底。
尹蒹葭隻覺天旋地轉,竟然站不穩身子,想不到自己天天期盼、為之不懈努力的美夢,竟然隻是一個泡影。她悲從中來,若不是在外人前,她真想就此放聲大哭一場。白露的情況卻比姐姐更糟,姐夫命不久矣,這絕不是將他作為心靈支柱的小女孩所能接受的。她雙眼呆滯,就像入魔了一般。見兩姐妹這種情況,素璣隻得壓下憂鬱,好生勸解。
楊羨牟卻是苦笑一聲:“石兄好心計,兵不血刃,已經叫我們士氣全無,損失了兩三員能用之將。楊某佩服。”
“別將我想得這麼不堪,卑鄙的手段我有的是,可你們還不值得我用!”石破把頭一揚,自豪地說著並不值得自豪的事情,“我隻是告訴你們實情而已。看到沒有,這就是現實,就算再美好的願望,也無法改變。你們隻能麵對,麵對殘酷無情的現實。這樣的世界,你們竟然還要維護,真是可笑!”
“謊言並不隻會傷害別人,也能保護別人的感情。”司馬蘅看著石破,眼神中有冷厲,也有一種複雜的心情,正如石破所說,這件事總要揭開,但卻不應該以這種粗暴的方式。石破不理解人的感情,所以無情,所以坦誠,“你的行為與觀點,都是人們不可接受的。”
“善意的謊言同樣還是謊言!想要挽留什麼?想要拯救什麼?想要保護什麼?別撒嬌了,撒謊的人除了虛偽的滿足,什麼都得不到!”
“撒嬌的人隻有你!”素璣真的忍無可忍了,如今的石破就像上古的凶獸饕餮,在傷害完他人後,早晚會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她仍希望這個被感情傷害得遍體鱗傷的孩子能浪子回頭:
“你隻是在找借口向世間發泄你的怨氣與仇恨,這樣的你最後又能得到什麼?仇恨隻會帶給你更多的痛苦,毀滅隻會帶來更多的不幸。你的力量,難道就是為了這些而存在的嗎?你是可以給自己和人們帶來幸福的,不要在一無所有後才後悔,不要再堅持所謂的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