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被那氣波捉住之時,一麵灰暗的牆壁在她身後升起,頓時將內力拒於其外。
緊隨其後的歐格白,終於出手了。
他單手平推,灰色的神力洶湧而出,在兩人之間構築起難以逾越的壁壘。似乎還不放心,他另一隻手也放出陣陣的波紋,徑直湧向青衫人。浩蕩如潮的暗色波紋中,青衫人的的速度終於降了下來,當他連劈七掌才將那昏淡的牆壁擊破之時,歐格白與石玉竹早已經消失在了遠處的丘陵之後。
那青衫人放聲大喝:“淡漠的暗灰歐格白,老夫記住你了!”浩浩蕩蕩、凝而不散。
“哈哈哈,能被龍威黃老先生記掛,歐格白不勝榮幸,咱們後會有期了!”爽朗的聲音毫不示弱,在空中久久回蕩。
此時,背著昏迷不醒的葉孤君的浩歎來到龍威身邊,說道:“黃老,窮寇莫追,還是快將葉孤君送醫救治吧。”
看了看氣若遊絲的葉孤君,黃景異冷哼道:“這小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與石破打賭。如今成了這副樣子,看他如何收場。”
浩歎正欲再說,卻被一聲驚呼打斷。
“葉先生,您怎麼了,葉先生!”
原來是被石破打暈的高閔終於轉醒,他舉目四望,便看到了昏迷的葉孤君。經過今天的大難,他算是徹底服了這個人,見他生死不知,自然心急火燎。
“喂,老頭、胖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給老子清清楚楚地講出來!”也不管麵對的是什麼人,高閔便厲聲呼喝。
黃景異冷哼一聲,不屑理會,浩歎卻笑眯眯地說道:“這位將軍,葉大人剛才鬥智鬥勇,趕走了石破。此地不宜久留,大人的性命要緊。”
高閔的嘴張得大大的,竟癡癡地不能動了。
昏暗的密室,搖曳的燈光,各式刑具猙獰的投影。
這就是被拿去套在頭上的麵罩後,羅戀第一眼看到的。隨後,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對這裏是何處的思索。
“好了,我想如果你是個聰明人,就應該知道現在將自己知道統統說出來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或者說是一位女孩,清脆、動聽,隻是冷酷無情的語氣,讓人不得不相信她會毫不猶豫地將任何敢於反抗她的人送上處刑台。
被縛住手腳、跪在地麵上的羅戀苦笑一聲,答道:“這位小姐,如果您需要一位聰明人,那麼卻是找錯人了。我不是一個識時務的人,而真正睿智的人是不會置身於戰場上的,而應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所以,還請您進行詢問吧,我至少還是一個坦誠的人。”
無聲的壓力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增加,房間中的壓抑氣氛幾乎讓羅戀無法正常呼吸,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拷問著神經,讓他度日如年。
也不知過了多久,令人發狂的死寂終於結束了。身後的女子終於說道:“姓名,籍貫。”
“羅戀,荊州人。”
一陣鍵盤敲打的聲音,細不可聞的耳語聲後,女子略有驚訝地說道:“你竟然是羅氏的人,還是宗主羅用屆的親子。已經宣布死亡的人竟然又活生生地跪在我麵前,看來帝國的刑偵水平和戶籍製度真是令人佩服呢。”
既驚歎於對方對帝國不敬的譏諷,更為對方龐大的情報網感到震驚,羅戀知道自己的疑惑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便歎道:“小姐明見,正是已經死了的羅戀。”
“哦,不知羅氏僅存的血脈不繼承遺產,享受榮華富貴,跑到這萬裏之外的草原上有何貴幹呢?”
“荊襄世家已經滅亡,世上再沒有羅氏的羅戀,隻有一個落魄的旅行者。”羅戀漠然答道,無喜無悲。
背後的聲音卻似乎沒有聽到回答,自顧自地說道:“聽聞羅氏一晚被滿門屠戮,凶手就是石破。他也在草原上出現,莫不是你想要報仇?”
“複仇,除了帶給自己一時的快美和無盡的空虛外,什麼意義都沒有。我並不存在那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