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完了,自己的堅持、自己的夢想、還有自己的家族。
田琛像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人偶,坐倒在地、喃喃自語。
田慎在聽說京師的命令之後,左思右想,覺得自己倒是無所謂,可若是二哥也陷了進去,田氏就真的沒有希望了。於是他自作主張,叫來齊魯衛的心腹,命他們立即將田琛帶走,先躲躲風頭再說。宗主過世,二公子又失魂落魄,幾個衛士隻好奉命行事。
田慎倒是好心,卻辦了天大的壞事,田琛一失蹤,便坐實了畏罪潛逃的罪名,內閣聞訊後立即發出通緝令,海捕田琛。三天後,在青州的一處海濱,白眊軍發現田琛的行蹤,一番槍戰之後,護主齊魯衛紛紛戰死,田琛也在最後飲彈自盡。此時,田慎已經被押入京師,等待著他的,將是沒有任何辯駁可能的審判。
田氏必須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否則不足以給憤起的臣民一個交代,更不能給正盯著自己的諸國一個交代。
就像歐羅巴的報紙中評論的,帝國一貫對作為支柱的世家信賴有加,可其中的一個卻犯下了對華夏、乃至對全人類都不可饒恕的錯誤。我們會拭目以待,當今的帝國到底是一個貴族的聯合體,還是他們自己宣稱的君民共治。
而和國的政客們也在紛紛鼓噪,帝國總是將禮義廉恥掛在嘴邊,正如曆經千年、詩書傳家的田氏也總將禮義廉恥掛在嘴邊一樣,隻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們的禮義廉恥到底在哪裏。
南洋酋邦更是簡潔明了地表示,田氏的人應該死光,否則不足以平民憤。當然,沒有人去聽這些作風野蠻的酋長們的嘚瑟。他們隻不過是嫉妒田氏的財產比他們的國庫更加豐盈罷了。
美利堅在將涉及此事的糧商拘捕、關押後,也提醒帝國應當尊重那些受害人的權益,以公正合理地態度處理此事。畢竟是當事人之一,語氣也沒有以往的趾高氣昂和咄咄逼人。但這並不能改變兩國的關係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冰點的事實。
堅定的帝國同盟露西亞在表示了遺憾與慰問之後,就閉上了嘴巴,靜等盟友的處置。
相比之下,高麗則吵鬧得多,支持帝國的任何決斷,認為這是一場可悲的誤會,無論如何應對,都是有情可原的。一番辭藻華麗的胡言亂語,說得趙遠瀾和內閣大臣們苦笑不已。他們很慶幸,作為一個幾乎與時代脫節的國家,沒多少人理會高麗的言論。
“高麗的小醜很可笑,但我覺的更可笑的是我。”
回到高天神社的“魔術師”大衛·揚向“暴君”溫斯頓·凱撒複命之時,如是說道。
“我是一位滿懷善意和真誠的外交使節,可是在我向對方提出交涉的時候,我的國家竟然在往華夏的飯碗中下毒。這讓我的笑容在對方的眼中,也成了惡意的嘲笑。”
大衛搖了搖頭,指了指臉上上的淤青,“龍吟在知道此事、對我動手的時候,我連抵擋的心情都沒有。我的陛下,以後這種任務,還請您另選別人吧!”
說罷,起身便走,一點也不顧及麵沉如水的溫斯頓。對於暴君,大衛是很尊敬,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忍受對方的蒙騙。魔術師的骨子裏,也是高傲的。
並沒有說什麼,溫斯頓目送大衛離開。他心中怒火滔天,但並不是為了魔術師的態度,暴君雖然蠻橫,但並不是蠻不講理,他理解對方的心情,因為他現在的心情和揚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