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京師的權貴,太能讓人聯想到錢宏兮,天下人哪個不知,兩江曹氏和錢家關係密切。在天子大選這節骨眼上,郎慕修這般往自己的形象上潑汙水,這已經超過了錢宏兮容忍的底線。
“不止如此,這些天郎慕修已經開始對曹氏進行反擊。曹氏為了集資拋售出的股票,不知怎的絕大部分落到了郎慕修的手中,曹氏的一些家族產業的主人已經姓郎了,他召開董事大會,以重新商討發展方針,停止了這些產業的所有活動,導致訂單延遲,曹氏的信用大幅下降。銀行那邊也有些不安,開始向曹氏討要債務。新的產業那裏罷工仍在繼續,曹氏集團如今已經完全癱瘓了。”
琴未挽不慍不火地說著,仿佛這些驚天動地的變故在她眼中如同兒戲一般。
“這個郎慕修,他那裏來得這麼多資產?”身為財部尚書,錢宏兮很清楚要想完成這一係列變動,需要的財產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即使他郎慕修富可敵國,可他的V集團也是要運作的,哪裏會有這麼龐大的流動資金供他使用。
但無論如何,這個禍害,不能再留著了。
錢宏兮冷哼一聲,說道:“未挽,你明天就率領南風出發,把郎慕修無聲無息地除掉。就讓他這個商界奇才,在即將大功告成之前成為永遠的傳說吧。”
“明白了,我會抽調南風的一半,明天啟程。”琴未挽淡淡說道。
“一半?太多了吧?”錢宏兮眉頭大皺,一介商人,需要出動自己王牌的一半?
“據我的消息,郎慕修擁有一家保安公司,裏麵的人訓練有素,不遜色於精兵。最重要的是,他們攜帶槍械,不是好對付的。”
錢宏兮不怒反喜,笑道:“很好,豢養死士、私藏重兵,他郎慕修是圖謀不軌,死不足惜啊。”
對自己的秘密部隊擁有絕對的信心,如今錢宏兮已經開始為郎慕修編織罪名了。
“天色不早,我要回去準備一下了。”
對錢宏兮的構陷沒有興趣,琴未挽起身離開。
“未挽,保重!”
對於錢宏兮的關心,琴未挽一言不發,隻是嘴角勾起了嬌媚的笑容。
當琴未挽回到自己住處樓下的時候,夜色已深。她所居住的小區地處偏僻,附近的樓中住戶很少,在此夜深人靜之時,更是萬籟俱寂、人跡全無。
琴未挽取出鑰匙,正要打開樓道的安全門,卻被身後的一聲問話打斷。
“琴小姐工作辛苦了,可以和我聊上幾句嗎?”
琴未挽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月下的一位清俊少年,月白儒衫,長發挽髻,方形的眼鏡在夜色中熠熠生輝,腰間懸著一柄長劍,卻讓他溫和的笑容多了一份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琴未挽顯得很是緊張,她貼在大門上,嬌柔無力地說道:“你是誰?這麼晚了,你想幹什麼?”
“演戲的話,還是到此為止比較好。”少年搖頭輕笑道,“在下炎黃龍魂九天龍子楊羨牟,前些時日,我們的龍子耿無邪還真是收到貴方的盛情照顧呢。”
“什麼炎黃龍魂,楊羨牟,我不認識!”琴未挽驚慌地說道,“你快離開,否則我就報警了。”
楊羨牟推了推眼鏡,笑道:“既然小姐如此謹慎,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由老耿的身上順藤摸瓜、追查到你,其實並不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琴未挽的表情有些凝滯了。
“我和老耿是從小玩到大的,當前來京師,我便知道是為了探訪昏迷的葉孤君。我查閱了老耿出事的當天,那家病院的退房狀況,雖然你已經做了很多手腳,但無論是住院的人還是不時前來探訪的你,都實在太惹眼了。我幾經查證,終於推測出你的身份。不知琴小姐以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