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個月,昏迷的葉孤君終於醒來,他的重新歸朝,不啻於給不振的朝綱注入一支強心劑。
在戶部,葉孤君不但以最快的時間梳理好被錢宏兮改得麵目全非的賬目,更與郎慕修合作,以國債的形式得到對方的財力支持,使國庫變虧為盈,使眾多停擺的項目重新啟動。
在文部,葉孤君挑頭精簡機構,將一些繁冗的官職刪除,並提拔重用了一些年輕實幹的官員,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所謂的葉黨,但人家的實績擺在那裏,誰也挑不出來理。
一些重要位置也得到了落實,葉孤君任財部尚書、蘇牧任禮部尚書、由馬儷暫攝軍部尚書之權,文部尚書則由本部侍郎申默泉擔任。此人與已經故去的上司崔居時相似,在朝中誰也不得罪,但風評卻大不相同。崔居時是有名的牆頭草,而申默泉則左右逢源,但在關鍵時刻卻總能嚴守立場,有所擔當,和本職工作無關的事情,他從不參與,是百官中難得的有操守的老好人,經過文部舉薦,內閣批準,這位剛剛到了天命之年的尚書終於走馬上任。
同時,葉孤君協助法部尚書蕭直追查錢宏兮遺留在朝中的黨羽,重罰首惡,從輕發落協從,此舉一出,頗得官場的讚賞。
就這樣,在葉孤君的打理之下,朝政居然奇跡般地轉危為安,人們也再次看到了這位絕代名臣超人一等的能力。
度微殿,原本錢宏兮的辦公地點,如今已經成為葉孤君的居所,一摞一摞需要批示的文件被送進來,又以同樣迅捷的速度被送出去。
葉孤君已經兩天沒有合過眼了,但他翻閱文件的速度依然快得驚人,稱一目百行也不為過,更令人歎為觀止的是,他一心兩用,同時審閱著兩份文件,並左右開弓,雙手用筆在文件上作出指示,甚至給出一些建議。他寫字得速度很快,字小而清晰、工整,讓人一目了然。
很多人對於他吹毛求疵的性格不滿,但從沒有人能夠質疑他工作的認真、精細、毫無瑕疵的程度和驚人的效率。就像現在這樣,他一人的工作量簡直堪比百人,但誰也不能從中挑出一點錯誤。
在旁人眼中,這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了。
所以,有人畏懼他如同魔鬼,而另一些人尊敬他如同神明。
“先生,休息一下吧。您已經不眠不休近三天了,若是傷勢複發,豈不是得不償失?”
就像牛英辰,他每天都會抽空來探望葉孤君一趟,同時勸他注意身體。經過這一段時間,他更加確定,葉孤君是帝國的中流砥柱,不能有任何閃失。
“國家正處於危難中,我哪有心思。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英辰,工部的的一些政策我已經看過並給出建議了,你來正好將他們取走。”葉孤君頭也不抬,繼續翻閱著手中的紙頁。
“唉,那些老奸巨猾之輩,將一幹公務都推給您,自己卻去籌謀天子大選。哼,要我說,選出來的天子也都是昏庸無能之輩,無益於社稷,又選來何用?”天子之位不能久懸,大選即將重新開始,不少官員自然要為心儀的人選搖旗呐喊,而牛英辰對此舉卻嗤之以鼻,上百個天子,也比不上一個眼前之人。
“隻是從南天家挑個人而已,相信不用多久結果就出來了。畢竟是十年一次的大事,關乎帝國的顏麵,同僚們不得不慎。”平淡地訴說,與自己毫不相關的態度,除了公務,葉孤君從不對任何事情表現出過多的興趣,哪怕是天子。
“南天家、北天家,又有何區別?沒有能力與魄力的天子,終究不是國之利器!”牛英辰憤憤地說道,對於這種世襲的製度,包括他在內的葉黨從來是不感冒的。
“帝國創立以來的規矩,不是那麼容易更改的。南天家也沒什麼不好的,畢竟我也算半個南天家的人。”
葉孤君無意識的一句話,卻是牛英辰身軀一震。
葉先生是南天家的女婿,自然也算是南天家的人,而此次天子選舉正是要從南天家中挑選,與其讓那些無能無德之人繼承大寶,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