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然還敢回來!”
靜謐村的入口處,薩特看著艾薩克等人,就像看著一群撲向烈火的飛蛾。
休息了一整夜,今天一早他們就啟程出發,直奔這裏而來,如今已經臨近傍晚,除了昨晚被噩夢折磨得神色頹廢的萊昂,其他人都精神飽滿,準備大鬧一場。誰知道到了此地才發現,整個村莊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保護著,一旦靠近就會被彈回來,他們無法踏入一步。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似乎是聞訊而來的薩特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大叔,你來得正好。我們有事要問克麗絲,麻煩您放我們進去。”
真是遲鈍,人家擺明了是針對我們的,你居然還求人家放你進去,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娜塔麗在一旁無奈地看著艾薩克。
果然,薩特露出了譏笑。
“放你們進去又能怎麼樣?大小姐是不會見你們的,教主大人更不會允許。別在這裏礙眼,趕快滾!”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你們的教主大人真是偉大啊,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犧牲。”
佐伊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薩特邁出的腳步停頓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薩特回過頭,臉上的表情扭曲到恐怖的程度。
“字麵的意思。”佐伊雙手抱胸,一副在旁邊看熱鬧的樣子,“本來我還不大確定克麗絲的身份,但是你剛才的‘大小姐’身份卻肯定了我的猜想。你曾經說過吧,這裏沒有婚姻,隻有穆拉?奧拉擁有妻子,那麼你口中的大小姐也就隻有他的女兒了。”
“那又怎麼樣?”
薩特冰冷的視線鎖定了佐伊,但佐伊分明感覺到那裏不隻有憤怒,更多的是恐懼和回避。
“昨天在地下宮殿中的那些壁畫,應該是你們一族人的曆史吧。還真是令人感動,為了所謂的使命與榮譽,將自己困在這個深山小村裏,即使犧牲無數少女的生命,也要完成自己的職責。我是大受感動啊,感動到想要吐呢。”
“住口!”
如同一生所崇信的信念受到了侮辱,薩特勃然大怒。
“什麼都不知道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生活在外麵的你們、什麼都不用背負的你們、沒有任何責任感和使命感的你們,又怎麼能理解我們!”
泛著猩紅利芒的眼睛,讓娜塔麗和萊昂不禁後退一步,隻有艾薩克不受影響,轉向同樣不為所動的佐伊,問道:“大姐頭,你們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暴君之女冷笑一聲,不過不是對艾薩克,而是對薩特。
“我是不能理解,卻已經知道了大概。記得昨晚看到的壁畫了嗎,上麵清清楚楚地記錄著奧拉一族為了守護那個瓶子所付出的的代價,不但有無數的時光和努力,還有許多無辜的生命。真好啊,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讓你們可以隨意剝奪他人剝奪生命!”
“我們是為了保護更多的生命!”
薩特咆哮著,但聽上去卻像徒勞的詭辯。
“看到‘孕毒的燒瓶’和我們的樣子,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青白的臉上,因為怒火而顯得更加猙獰。
“沒有一刻,那個該死的瓶子會停止流出毒素。我們全都是它的受害者,每天都要受到它的侵蝕和殘害,但我們仍然留存在這裏,就是為了不讓外麵的人遭受同樣的傷害。你們這些健康的外人,憑什麼指責我們!”
“但是那個該死的瓶子還是不滿足,它不但散步劇毒,還索求生命!每過十年,它就會掙脫幾代人施加的封印,變得躁動不堪,隻有少女純潔的鮮血才能讓它恢複平靜。否則,這裏、還有外麵的一切,早就被它的劇毒所毀滅了!”
麵對像是要將一切委屈傾吐出來的薩特,佐伊沒有半點同情的樣子,而是不屑地嘲諷著。
“是啊,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不知道殺害了多少少女,甚至將主意達到了我們的身上。失敗之後,你們那位偉大的教主不惜將自己的女兒犧牲,隻為了履行這個延續了千年的狗屁職責!”
“這是真的?回答我,混蛋!”
終於明白自己喜愛的女孩將要麵臨怎樣的命運,萊昂怒發衝冠,他想要伸手去抓眼前的薩特,可是無形的壁障阻隔了他的願望,他隻能用貫注魔力的雙手狠狠敲擊著結界之壁,卻無法它動搖分毫。
“大小姐是自願的,封印儀式也是必須的,沒人能夠阻止。”
薩特掩藏其自己的激動,淡淡地說道。
“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女孩,一個還沒有享受過世間美好的少女,會心甘情願地為了莫名其妙的家族使命而去死?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啊,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