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灰和純白在針鋒相對,同時在東大食的某處,鮮橙、葉綠也在和右之騎團對峙,雙方的氣氛幾乎達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
“我懇求您能夠放了那些可憐的人,他們已經投降了,作為俘虜是不應該說到傷害的。”
“我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但是你要先問過我的部下們。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激戰和急行,他們需要用鮮血來平息怒火、冷卻頭腦。”
如果說阿提拉麵對獨尊之劍時和接待普通雇主的態度沒有任何差別已經足夠令人吃驚,那麼拜伯爾斯這位在琉璃劍中也是地位崇高的人物表現出低三下四的請求,就足以讓人匪夷所思了。況且他麵對的並不是內界的強者,而隻是一群死不足惜的傭兵。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右之騎團在前天晚上的戰鬥中俘獲了一批黑流的成員,而目的就是將他們作為祭奠陣亡戰友的犧牲。如今那些可憐的家夥們就在那座荒丘的墓碑前,隻要阿提拉一聲令下,全身受縛、被堵上嘴巴的他們就會被身後如狼似虎的騎團成員送去見聖主。
而對此,一向心存慈悲、以治病救人為己任的拜伯爾斯自然看不下去,情願阿提拉不要進行這種話沒有意義的屠殺。
“各位,這種單方麵的殺害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我希望你們能夠冷靜地考慮清楚。讓他們做苦役也好,變賣為奴隸也好,向他們的組織所要贖金也好,我認為這些都比殺死他們更有意義,你們不這麼認為嗎?”
作為會議地點臨時搭建起的帳篷下,坐在桌子一側的拜伯爾斯試圖說服對麵的騎團頭目們用更文明的方式解決問題。但對方似乎對這位仁慈老者的建議沒有興趣。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但是真正戰場拚殺的時候,誰有理會我們的死活,是不知在哪裏的你們嗎?真是可笑!聽著,我不管你們是獨尊之劍還是聖主之刀,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一切由我們做主。看不過去的話,就立刻離開!”
拉克的雙腳搭在桌簷上,不耐煩地說著,他對眼前這個充滿不現實的天真幻想的老人很不爽,更看不起那一副悲天憫人的嘴臉。或許這是老人的本性,但是這一套在傭兵中是行不通的。
“戰友被殺,你們渴望複仇,這種心情可以理解。但是那些人質隻是主謀者的爪牙,微不足道的存在,可是在他們家人的眼中,他們卻是無可替代的人。我懇求你們設身處地地想一想,發發慈悲,獨尊會保佑你們的。”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信奉的是聖主。”
撒姆神父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聖主要是知道有你這樣的信徒,一定會哭的。”
拉克插了一句,不理會氣得麵色漲紅的神父,繼續說道:“別人的心情,我才懶得體會。至於神明的保佑,我更是敬謝不敏。那種東西,自從加入騎團之後,我就從來沒有期待過。聽著,老頭,我們右之騎團隻會施加鞭笞,不會大發慈悲。”
“請等等。”
方才一言不發的曼蘇爾終於開口了。
“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我可以將襲擊你們的幕後主使告訴你們,而你們則要放那些俘虜一條生路。”
“不需要,我們已經知道是黑流公司那幫雜碎了!”
“可是你們不知道他們的行蹤,也不清楚他們的雇主是誰。而這些情報我可以立即提供給你們。”
拉克啞口無言,被曼蘇爾所說的正中軟肋。
雖然從瓊斯的口中得知敵方是黑流的部隊,可是目的是什麼、主使者是誰,他是一無所知。至於那些被嚇破膽的俘虜,身為雜兵的他們根本提供不了有用的情報。
就在拉克患得患失的時候,上尉罕有地說話了。
“這就不勞貴方擔心了,相信我們的情報官已經獲得了一些信息,是嗎,切西婭?”
“不愧是上尉,真是簡潔有力的回答,人家要迷上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