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外界居然還潛藏著你這樣的高手。這種程度,已經可以位列炎黃龍魂的門牆之中了吧?”
“見笑了,一些花拳秀腿,還入不了內界高人們的法眼。”
輕鬆的語氣,但郎慕修的姿勢卻不存在一絲破綻。
“過分的謙虛可就是露骨的驕傲了。你這是花拳繡腿?那外麵招搖的道場拳師就都該關門不見人了。太極拳,嘿,是能與內界絕學抗衡的玄門正宗嗎?”
“百年前炎黃靈魂一統華夏內界,武、道秘籍盡歸其所有,但也有人不願順從這萬流歸宗的大勢,希望本門的絕技能夠作為一脈單傳得以延續,傳授我這太極奧義的老師傅就是其中之一。我不清楚世上有多少繼承武道衣缽者生活在外界,但可以肯定我並不是絕無僅有的。說來慚愧,太極本是內家拳,注重內功修煉,但我資質愚鈍、百脈不通,隻能苦練招式,由外及內,才最終掌握以拳養氣的訣竅,遠遠不如那些由內及外、內外兼修的高手。”
“原來如此……那好,就讓我領教一下你的太極奧義!”
怪盜不再多說,猛地撲向嚴陣以待的郎慕修,甚至連地上的人質也不顧了。這在左肆的眼中,無異於飛蛾撲火。
隻見郎慕修無喜無悲、不動如山,對怪盜搗來的一拳視若未見,就在胸口中招的一瞬間,一隻手後發先至,將拳頭用手背撥開。似乎在忌憚對方奇異的能力,手背一沾即走、絲毫不作停留,但其中蘊含的勁道已經將怪盜唯一的手臂高高彈起,造成中門大開的優勢。
機不可失,郎慕修邁步進身,雙手劃弧,清叱一聲,由極緩到極快的雙掌勢如奔雷,擊中對手來不及設防的胸膛。
沒有產生任何聲音,左肆卻沒來由地一陣心驚膽戰,他意識到正是因為沒有反應,才說明排山倒海的力氣不差半分地被怪盜承擔了,郎慕修的發勁技巧已經到了滴水不漏的境界。
怪盜的身體以比撲來的速度快上數倍的氣勢向後飛去,轟隆一聲,如同楔入的釘子般固定在牆壁上,飛濺的碎石和灰塵讓左肆急忙捂住了麵目。
“這……他……”
畢竟是沒有親身經曆過風雨滄桑的小子,看著十米外在牆上一動不動的怪盜,左肆下意識地覺得他已經是個死人了,瞠目結舌也是理所當然。
“嗯,在打擊胸口造成心髒破裂的一瞬,他就已經死了。”
吐出一口清晰可見的白氣,郎慕修低聲說道。
為了力求一擊必殺,他動用了自身五成的功力,造成這樣的後果也是情理之中,但他的聲音卻不見輕鬆,反而帶著一份沉重。
太輕鬆了,對手就像送死一樣衝了上來,也沒有進行像樣的反擊,如果隻有這種程度的話,是不應該橫行無忌到現在的。
是身受重傷而無力反抗,還是……
種種猜想掠過郎慕修的心中,但此時顯然不是多想的時候——
“左肆,看看那名女士的狀況。”
死者已矣,還是將關心投放在生者的身上為好。
“少命令我!”
嘴上不服氣,左肆也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機,懷著震驚的心情,俯身察看躺在地上之人的狀況。
“喂,那個伶牙俐齒的小子怎麼樣?”
一邊躡手躡腳地觀察修女身上的慘狀、試探她的鼻息脈搏,一邊像是要揮走恐懼似的向前麵探視班自悠的老板無所謂地問道。
“一切正常,隻不過是暈過去了,要不了多久就自己醒來了。你那邊呢?”
“觸目驚心啊。不過還沒死,我真懷疑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唔……”
終於受不了那鮮豔的血液和露出的骨骼內髒,左肆急忙堵住了作嘔的嘴巴。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你所追求的世界,可比現在所展現出來的要恐怖百倍,現在回頭,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