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王蘅的野心這麼大。”皇後不免吃驚,她見過王蘅幾次,發現這是一個儒雅博學之人,但是沒想到心機居然這麼重。
見皇上愁眉緊鎖,皇後問他:
“皇上,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皇上苦澀的笑了笑,道:
“還能怎麼辦,朕這幾天絞盡腦汁,愣是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王蘅在朝中的勢利很大,而他的兒子王儒安在軍中的實力也不可小覷,唉,看來我大西朝的江山真要易主了。”
皇後見皇上居然說這麼消極的話,趕緊勸道:
“皇上,現在是國家生死存亡之際,你可一定要不能放棄呢。”
皇上見皇後如此體貼,心裏一暖,擲地有聲的說:
“江山是朕的,朕一定不會讓宵小之輩搶走朕的江山!”說完,皇上怒拍一下桌子。
“嗯,皇上如果能這樣臣妾就放心了,百姓也不希望江山易主,臣妾相信憑皇上的能力一定可以扭轉乾坤。”
皇上一臉欣喜,道:
“你真的這麼想?”
皇後一臉正色的點著頭,道:
“臣妾一直都對皇上很有信心,皇上也一定要有信心。”
“好,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皇上拉著皇後的手。
“皇上。”皇後依偎著自己的夫君,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暖過。
侯府。深夜。
一條身影出現在大門口。叩響了門上的圓環,值夜的小廝聽見敲門聲跑了出來。
這深更半夜的,會有誰來?
“請問你是——”值夜的小廝見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口,不禁有點膽寒。
“快帶我進屋,我要見你們家二少爺。”
小廝打量著麵前的男子,道:
“二爺已經睡下了,你有什麼事等天亮後再說吧。”
“都火燒眉毛了,還怎麼等到天亮。你是懷疑我的身份嗎,好,我告訴你,我是輔國公,你就這麼進去跟你們家二爺通傳,就說輔國公要見他。”
小廝來到二少爺院裏,跟守夜的婆子說了,守夜的婆子跑去敲二少爺和二少奶奶的房門。
“二爺,輔國公來了,說現在就想見你。”
杜仲良一臉詫異,想了想,道:
“讓他在外麵等我。”
“是。”
此時裏間的淩婉歆聽見聲音走了出來:
“這麼晚了,輔國公怎麼來了?”
杜仲良道:
“可能有什麼急事,婉歆,你進去歇著,我去見恭順。”
“我也想見他,等我換了衣服再來。”
來者果然是恭順。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杜仲良詫異的看著恭順。
恭順一臉焦急,道:
“朝中出了大事,王蘅和他的兒子企圖謀反。”
“什麼!”杜仲良一臉驚愕。
就在這個時候淩婉歆從裏間走了出來。輔國公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回頭一看,見是淩婉歆,心往下一沉,手上的拳頭捏得緊緊的。
“杜夫人。”
“民女見過輔國公。”
“杜夫人不必多禮。”說完,恭順徑直走到杜仲良跟前,道:
“杜將軍,我看你和杜夫人還是趕緊離開京城吧?”
夫妻兩個幾乎異口同聲的說:
“為什麼要我們離開京城?”
“王蘅在朝中有很多朋黨,他的兒子是西北軍首領,父子兩個都大全在握,聽說王儒安已經帶了一支勁旅秘密潛入京城,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直搗黃龍。”
杜仲良不解的說:
“王氏父子企圖謀反與我杜某有何關係?我為什麼要逃?”
恭順皺了皺眉,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
“杜將軍難道糊塗了嗎,你是王蘅的什麼人?”
杜仲良先是用愕愣的眼神看著恭順,接著說:
“他算是我的嶽丈。”
恭順道:
“這不就結了。”
“什麼結了?”淩婉歆還是不明白恭順的意思。
“謀反的人是王氏父子,跟夫君有什麼關係?”
“唉。”恭順沉沉的歎了起來。
“朝中關係錯綜複雜,雖然杜將軍沒有參與進王氏父子的謀反,但不排除有些人會惡意中傷。”
夫妻兩個相視了一眼,還是淩婉歆開的口,隻見她一臉焦急,道:
“那這該如何是好?”
“逃。”
“啊!”夫妻兩個驚訝的看著恭順。
恭順一本正經的說:
“王蘅老奸巨猾,不過就算他再狡猾也鬥不過皇上,皇上已經知道了他們謀反的事情,秘密派出精兵良將準備一舉擒拿他們。所以謀反注定會是一場泡影,到時候肯定會株連九族,試問,一旦皇上大開殺戒,還有杜將軍和杜夫人立足的餘地嗎?”
是啊,曆來不都是這樣的嗎,凡是圖謀早飯的,沒有一個是好下場。
“夫君為什麼要逃?他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王氏父子設計的,夫君如果跑了,不是證明他跟王氏父子是一夥的嗎?”淩婉歆道。
恭順苦澀的笑了笑,說:
“杜夫人真是一介女流,你不知道官場的凶險這不能怪你。”說到這裏,恭順轉向杜仲良,語氣緊迫的說:
“杜將軍,等天後你就起身吧,路上會有人接應你。”
“好,我需要簡單的收拾一下才能上路。”
恭順點了點頭,當他看向淩婉歆的時候,說:
“杜夫人跟杜將軍一起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淩婉歆覺得夫君這次糊塗了:
“夫君,你怎麼不好好想想,我們逃了不就等於證明跟王氏父子是一夥的嗎?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不能逃。”
杜仲良笑了笑,柔聲道:
“婉歆,有些事情你不懂,這次非同小可,既然皇上已經知道王氏父子企圖謀反,他們的陰謀肯定會敗露,到時候就算我是無辜的也會被牽連進去,輔國公說的對,皇上一定會大開殺戒,凡是跟王氏一族有關之人都將被株連,你覺得到時候憑我們兩個力量能幸免於難嗎。”
“這——”淩婉歆覺得夫君說的不無道理,其實一模一樣的話,恭順一進來就說了,可惜淩婉歆聽不進,現在連夫君也這麼說,她終於開竅了。
恭順走了,夫妻兩個草草整理了一下,輕裝簡從等天兩之後就出發了。
這是去逃命,不敢帶太多的東西,把侯府暫且交給倪管家管理。如今家裏人丁寥落,夫妻兩個一走,就隻剩下周姨娘和三少奶奶兩個女人。
“夫君,我們真的要逃嗎?我總覺得恭順有點古怪,夫君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恭順?”
杜仲良笑了笑,道:
“你說的沒錯,恭順的確很古怪,我已經得到消息,說王儒安出賣了自己的父親,給皇上寫了一封迷信,信上詳細的寫了自己的父親如何謀反的過程。”
“啊!”淩婉歆訝然失聲。
“虎毒不食子,狼凶不殺父,王儒安連自己的父親也要出賣,可見這是一個十足的壞人。”
“既然恭順連夜跑來跟我們說這個,說明他也早就知道王氏父子之間已生嫌隙。恭順的野心一直都很大,皇上至今為止仍沒有子嗣,不但沒有子嗣,連兄弟侄兒都沒有。當年的奪嫡之爭中皇上的親兄弟們都已經死了,隻剩下他一個孤鬼,但是真正的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