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一片溫暖,薄薄的衣衫擋不住身體相觸的緊貼感,聲音吹拂在她的耳邊,是他一貫的平靜,“不是說要扭成‘8’的嗎?你這樣的反應不太對嗬。”
她就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可以用如此清冷的語調說出如此曖昧的話?還有一點她很肯定,就是這個人睚眥必報,標準的小心眼,非常小心眼。
她隻要刺激過什麼話,不出一天,他必然會想辦法還給她,砸的她暈頭轉向找不著北。
回頭,臉頰擦過他的唇,惡狠狠地目光在這樣的境地下,實在沒有什麼威脅力,“你當我不敢?”
手指微帶,她仰麵朝天的躺著,看著頭頂上方俊美無儔的容顏,他的發絲垂在她的臉邊,絲綢的衣衫落在她的肩頭,蘭麝馥鬱縈繞她的身體。
就是這個味道,昨天晚上無數次鑽入她鼻息間的氣息,弄的她半醉半醒的味道。
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今日的他氣色似乎不錯,冰白唇色微紅透潤,每一次牽動間都勾魂攝魄。
“敢就直接下手,不必如此視死如歸的下決心。”一語戳破她的表麵,他懶懶的下床,衣袂華光瀉地,“起來,給我梳頭。”
她剛挺了下腰,又嗷嗷的倒了回去,經過一夜的睡眠,肌肉的酸疼全部浮了出來,現在的她直著脖子僵著腰,彎著胳膊硬著腿,猶如一個機器人般擺著身體,慢慢的爬下床。
抓向梳子的手忽然中途改了道,她一把握上精致的小刀,手指細細的撫摸著上麵的寶石,就著鏈子掛上脖子,“這個是我的!”
鏡中的人看著她的動作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那波將金隻怕也少不了你的好處,這一次賺大發了吧?”
手中的梳子順過他的發絲,她驚歎於手中良好的觸感,忍不住的用手指繞著把玩,“其實你早看透了吧,我讓他在你身邊伺機展露鋒芒博取女皇的好感,最後一局的比賽你其實在順水推舟,你知道他為了將來的地位一定會拚命表現,即便輸了也是他們的人,你根本不用擔心會有對你不利的局麵出現。”
當身體的疲累得到休憩,思緒的清明一點一點的回歸,她開始抽絲剝繭每一個細節,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是呆滯。
看上去最是沒有反應的人,在無形中然有如此推波助瀾,精準的讓一切走勢按照他要的方向而去?
渥魃希的反應,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淡然,輕啜著藥盞,仿佛品著頂級茶水的舒適,臉上的表情柔和的沒有半點被藥刺激的樣子。
有人請茶送,有人喝藥閉嘴。葉靈緋撇撇嘴,“我去看巴特爾大哥,您老人家愛說不說。”
對於渥魃希的守口如瓶,她早已習慣,甚至心頭明白,有時候沒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一直手繞著脖子上小刀的鏈子,甩的唰啦唰啦響,她吊兒郎當的走著,目光搜尋著渥魃希侍衛的房間。
“巴特爾大哥是在那屋子裏嗎?”她站在門口眺望著,詢問著土爾扈特部的侍衛。
侍衛的臉色一緊,忽然繃挺了身體,恭敬的應答,“是的。”
她莫名其妙的看看侍衛,古怪的打量了幾眼,侍衛腦袋低垂四十五度角,神色肅穆。
她記得昨天自己蹲在侍衛群裏,大家還是隨隨便便互相招呼笑鬧,怎麼忽然間氣氛好像不對了。
想不通也懶得追究,她推開房間的門,探出笑臉,晃了晃手中的藥,“巴特爾大哥,我來看望你。”
床榻上的人掙紮坐起,憨厚的笑著,“不用來,我根本沒什麼事,一會還能去值守。”
“不用了。”她放下手中的藥瓶,“他讓我告訴你,休息幾日再去,什麼都不用管。”
這一點她倒沒說謊,實實在在是渥魃希的交代,雖然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淡的幾乎隨意到她差點就沒聽到。
看看藥,鼻端飄蕩著淡淡的清香,用腳趾頭也明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不,不用了。”巴特爾憨厚的笑容變的深沉,眼眶裏的水光悄然跳動,“這些藥你還給大汗,我用不上。”
“不就是一瓶藥麼,藥就是用來療傷的。”她翻了個白眼,把推回來的藥瓶又塞了過去,“治傷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