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撒潑的女人(3 / 3)

緊閉的雙瞳輕輕睜開,聲音落在她的耳邊,“你想告訴我什麼?”

一愣,側首對上他清冷的目光,她詫異的開口,“你、你沒發病?”

他貼著她的臉頰,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邊,暖暖的,“你連撒潑打賴都用上了,我若不裝病,又豈能離開?”

心下沒來由的一鬆,她哼了聲,“我還以為女皇的需索讓你不堪重負,發病了呢。”

“你很希望?”他手指滑落,擦過她胳膊上的青紫紅腫,冰涼的手指貼著她發燙的胳膊,清清的很是舒服。

嗤笑聲,葉靈緋別開眼,“我隻聽說過活在襠下,還沒見識過死在裙下,您老人家想讓我見識見識?”

他慵懶的靠著她的肩膀,“闖進女皇住所,就為了看我死沒死?”

表情一斂,她湊上他的耳邊,“如果這場事你不處理,隻怕我就真的要為你送葬了,看在你送我禮的份上,我會記得為你多燒點紙。”

“你說奸細?”他懶懶的動了下,聲音輕的仿佛要睡了過去。

“你聽到了?”她身體一僵,警惕的看了看窗外,這才將自己在花園中遇到的一切娓娓道出。

從頭至尾,他隻是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她,也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直到她說外,才垂下眼皮,沉吟著。

“你看到了他的臉?”渥魃希還是那悠閑的樣子,不疾不徐的說著。

搖搖頭,“沒有,我隻聽到他與奧洛夫接觸,想要聯手害你,他是……”

“策伯爾的人。”渥魃希靠在她的身上,身體隨馬車晃動,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那你聽清楚了他的聲音?”

“呃……”表情為難,她抿了抿唇,“不太清楚。”

“那你急著找我幹什麼?”他的回答差點讓葉靈緋閉過氣去,“沒看到臉,聽不清聲音,你想怎麼找?”

“我看到他袖子上的裂口。”她著急的說著,“如果我們趕回去的快,你讓所有人集合,說不定他還沒來得及換下那身衣服,說不定,他根本沒注意到衣服上的裂口呢。”

車停下,渥魃希清雅行下,朝著自己的房間一路而去,沒有半點傳令的意思,葉靈緋小步跟隨,閃爍著期待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他的臉。

從大門到巷道,從廳堂到房間,他都沒有半點表示,徑直走進了房間。

當房門關上,葉靈緋終於忍不住,她拽著渥魃希的衣袖,“你什麼意思?”

借由她手的力量,他鬆開腰扣,月白長袍劃出柔光魅影,撲在她的臉上。

清冽的氣息帶著藥香,打了個滿懷,她抱著他的衣服,依然有所不甘,“為什麼不傳令讓他們集合?”

“因為根本沒用。”他坐在桌邊,手指扣了扣桌麵,示意她倒茶,“他既然對你動手又不成功,你認為他回來後第一件事是什麼?你和奧洛夫糾纏許久,耽誤的時間太多,我即便召集了人,你也是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她知道他說的沒錯。能在渥魃希身為成為護衛的人,至少都是百裏挑一的人,心思的縝密,行為的冷靜都非常人能比,更何況是被策伯爾挑選做奸細,隱藏能力更在他人之上。

想到自己一身的傷痛換來的不過是徒勞無功,身邊時時刻刻隱藏下一枚定時炸彈,更是寢食難安。

他招招手,她耷拉著腦袋,縮在他的腳邊。

“放心,這裏是夏宮,守衛之森嚴不僅僅是外麵的人無法入內,裏麵的人也同樣無法傳遞消息出去。”他起身拿起一個盒子,旋開盒蓋,清新的香氣撲鼻而入,“那人也是見機行事,策伯爾遠在千裏之外是無法掌控的,所以不必太擔心。”

這才勉強放下了心,無精打采的應了聲。

牽起她的手,冰涼的藥膏敷上她的手臂,“為什麼每次你都是這麼狼狽?”

“我怎麼知道?”她沒好氣的回答,“想我雖然不是大家閨秀,好歹也算是小家碧玉,然為了你偷雞摸狗,哭喪吊嗓。”

自從遇見他起,她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是脫衣就是滾沙,不是打架就是耍賴,真是半點矜持也無,就連她自己,都快把自己當男人看了。

可她,竟沒有半點抱怨的心,這是為什麼?

“如果我是你,斷斷不會跟過去看那一眼。”他揉上她的手,“傑出的探子,是不會隨意留下任何形跡的,他一定會確認自己無人跟蹤才會離開。”

她忽然抬起臉,“那你知道是誰救了我嗎?”

“身為探子,還有一點要牢記。”他放開手,緩緩起身,“不該問的不問,不該想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