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怎麼能喜歡男人?(1 / 3)

天色蒙蒙,花園裏雀兒的鳴叫聲層層疊疊,啾啾噪噪,歡快的從西邊撲到東邊,從東邊飛到東邊。

陽光明亮,草色翠綠,一叢叢的花嬌豔非常,明麗綻放;噴泉水滑,碎玉四濺。

床榻上的人,懶懶的翻了個身,小小的手指在枕頭上撓了撓,舒坦的腿夾著棉被,咕噥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看日頭,早已是晌午,可是床上的人依舊睡夢甜甜,小巧的臉蛋也是紅紅嫩嫩,砸吧兩下嘴唇,又睡了過去。

她的身體,朝著記憶中熟悉的方向擠了過去,扭扭小屁股,歪歪胳膊,蹭啊蹭啊。

沒有,再擠。

還是沒有,繼續擠。

沒有沒有,擠擠擠。

夏宮,比冬宮更加的華麗,也更加充滿春意,偌大的花園草坪,一望無際的綠油油,偶爾還能看到小鹿在花園裏閃爍著純潔的目光,耳朵一抖又飛快的舒展四蹄奔跑而過,還有白色的孔雀,拖著長長的尾羽,驕傲的挺胸漫步。

可是,就是這樣的美景,也不能讓某人早起,對於她來說,床榻才是最好的所在。

藍綠色的光在朦朧閃爍,睡夢中的人抓抓臉,仿佛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淺吟。

陶格森歐德……

背影的清瘦,在氤氳霧氣中更加的飄渺,笑容乍開,冰山煦暖,在衣袂飄蕩間,冰唇輕開。

真美。她不禁的癡癡發呆。有些美,無關乎男女,隻因為氣質。

人影,似遠似近,想要伸手,卻怎麼也觸及不到他半分。

忽然,月白的襟口,炸開了血色玫瑰,順著胸口滑落,那笑容凝結,人影漸漸消散。

不要,不要!

她想要喊,卻怎麼也呼喊不出聲音,她想要捂上那胸口,卻隻看到血色如泉噴湧,將那白色的衣衫染紅,逐漸彌漫開。

“啊!”低低的呼痛聲響起,那個床上酣睡的小身影正半個身體趴在地上,腿還在床沿悲慘的掙紮,手指捂著腦門,眼睛還殘留著未醒的迷茫。

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她淒慘的回聲還未消散。

呼吸依然不穩,那個夢魘瞬間的真實讓她的心口跳的激烈無比,久久不曾平息。

沒有熟悉的清冷身影,隻有殘留的一絲冷香在枕間,她轉動著腦袋,目光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說是他貼身伺候的人而單獨留在他的房間裏,實際上,她睡的比他早,起的比他晚,就連他的床,她也霸占的比他大。

以往,都是在他在桌邊悠閑喝著茶的時候,她才睜開惺忪的睡眼,然後晃著神智不清的身體給他梳頭,換衣,至於在什麼時候又站著睡過去,她是不負責的。

可是今天,聞不到茶香看不到人影,她的睡意瞬間消散,背後爬起冰冷的汗意,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女皇明明對那個人的喜愛那麼明顯,史上愛戀的對象卻是他人。

手指,緊緊的揪著被褥,絲帛的被麵已經被揉的不成樣子。

若是他不在人世了,女皇的移情也就合情合理了,而土爾扈特部成為沙俄的一部分,小小的部落自然不會再史上留下任何名字。

這,是唯一最合理的解釋。

曆史上,從沒有說過女皇最寵信的奧洛夫是如何失寵的,如果……如果奧洛夫在妒忌失控中伺機殺害了渥魃希,而波將金又揭穿了一切,一個上位一個失寵,都那麼的合情合理。

不,她不要看到這樣的情形,剛才夢裏刹那的疼痛還在心口浮動,仿佛是沁入骨血的傷口。

爬起身,她飛快的拉開門,劈頭問向門口的士兵,“汗王殿下呢?”

突如其來的話讓門口的衛兵一愣,錯愕了半天才俯身行禮,“女皇陛下昨日邀請汗王殿下去騎馬,邀請了很多貴族參加,汗王殿下很愉快的接受了邀請,所以今日一早便去了。”

“騎馬?”她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那個人的身體,也能騎馬?

雙手一扯,將衛兵的身體拉到麵前,惡狠狠的開口,“誰讓汗王殿下去的?不知道汗王殿下的身體是不能騎馬的嗎?為什麼這個事我不知道?”

“這個……”衛兵也是一臉的惶恐,“據說是五日前,由波將金中隊長那邊傳來的話,說是汗王殿下自己答應的,我,我隻是今日替蒙古侍衛值守大門口,並不知道其他的事。”

“那。”她急切的開口,“他們在哪騎馬?”

“應該是從紅木林開始吧,然後在闊葉樹叢那休息,晚上才回來。”衛兵抓抓腦袋,擠出一絲苦笑,“我還不夠資格參加騎馬,隻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