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一間雅致的茶室內。
白衣女子跪坐在那裏,隔著窗戶,眼睛看向樓下。
那個傻子像往常一樣,仍然出現在那裏。手不斷哆嗦,瘋瘋癲癲的。隔著那麼遠,女子竟然生出厭惡之心。
她低垂著頭。
“他真的知道不老居?”一個疑問在腦海中不斷徘徊。
花不語手中的骨扇被她緊緊握在手中。
一襲花香悠悠地傳來。
“不語姑娘,現在就想回去了?”一個問話突兀在空蕩蕩的房間響起,說不嚇人那是假的。不過花不語隻是微微皺眉,沒有答話。
她一向冷淡慣了,想理的時候,就說上一句,不想說話的時候,即使是師傅來了,也奈何不了她。
順著花不語的目光看去,她輕笑:“莫非姑娘不相信那人?”
嗬嗬……一連串的笑聲傳來,她差點笑岔了氣。
“姑娘莫不是傻了?你怎麼說也是一個華師!隻需要小小的探知,便知道他心中所想,為什麼不用?”
這個方法,花不語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她不想在任務剛開始時便使用這般手法,要知道這樣會很快暴露她的行蹤。
一出溪山,便有消息傳出來。師傅不直接召回她都難。
這事本就需要暗中就行,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花不語假笑幾聲,敷衍了她。手中一個用力,女子便進了骨扇。
“姐姐想一個人待會兒。”她說。
話音剛落,有人敲門。
花不語狐疑,不過也沒有擔心,外麵的人多半隻能聽到她的話,而玉扇的話是聽不到的。可正是因為這個,才使整個談話變得怪異。這根本不是談話,而是自言自語。
“請進。”她應了一聲。
小二走進來,戰戰兢兢,一臉詫異地看著此時的女子,她正雙眼往外看著。
小二暗暗抹了抹額上的汗。
走到樓下,歎息似地看了一眼樓上:“那般氣質的美女沒想到神思竟然不正常,可惜了,可惜了。”
連連惋惜,過了許久,小二還是沒有緩過來,大抵事物太完美,人覺得與自己無關,倒記不得太多,而一旦有了瑕疵,便覺得惋惜,仿佛同病相憐,記得也就越清楚。
“有情況。”花不語拿起玉骨折扇,翻身就走。一晃,又從窗戶下的屋簷上翻了回來。她真糊塗了,如今這般行徑,讓人看了果然會直接懷疑她。
好好路不走,偏偏爬牆。
“哎!”一聲輕歎自她口中輕吐。
她輕輕從樓梯上走下,中間碰到小二可憐的目光。
她有些奇怪,那是可憐她嗎?她腦海中隻是閃過這樣的疑慮,便再沒有深想。
她沒有什麼可憐的。
花不語走到街上時,熙攘的人群中,已經沒有了傻子的蹤影。傻子已經被人帶走。
沒有懊惱,她輕輕一笑,這次一定能讓他開口。
誰讓她是華師呢?
花不語返回客棧,手中的玉骨折扇輕響,推門而入,眼中的光亮從沒有消失,而是一直都在。
靜靜的,似乎有人低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