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語真的很淡定。
青衫知道她在等一個人,一個機會,而他也在等這個機會,雖然具體會是什麼樣的機會,他不清楚,可他隻有抓住這個機會。
明明心內隨著時間的越來越長而變得又焦躁了起來,可麵上卻要平靜。
隻要他表現異常,青衫敢肯定,花不語會眼皮都不抬地讓他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她似乎很怕吵鬧。
一日,他起遲了。
敲花不語的房門,沒有人回應。推門進去,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她沒有叫自己。
青衫雖然心慌了那麼一下,可迅速地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火速跑到那片樹林。
樹林裏那棵樹上沒有一人。
她的身影這次沒有出現在那裏。
青衫瞬間覺得天昏地暗,有一種被人欺騙的錯覺。她竟然沒有來,她去了哪兒?一瞬間,他如被人的遺棄的孩童一般,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誰來告訴他該怎麼做?
他垂頭喪氣地坐在樹下,期望她仍能過來。哪怕隻讓他看到一衣角也行。
“喂,你坐在這裏幹什麼?”
青衫抬頭,一個嬌俏的姑娘正叉腰看他。
他有些錯愕,這樹是不是她種的?她是主人?
青衫輕聲說一句抱歉,抬腿便慢慢走去。
“還想走?”
玉扇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他,還沒有開打,便見到他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塊閃閃發光的東西。
細看,竟然是銀子。
玉扇鬆開他,不過沒有講話,隻是後退一步。
“小姑娘,就當爺爺給你陪個不是了。”
“爺爺?”玉扇一聽火了,這人不光占自己姑娘的便宜,如今連她的便宜都占,士可殺不可辱,這人太過分了。
她拳頭一握,上去就望他臉上招呼。
“我家姑娘叫你過去。”她隻是打了一拳,那人竟然不禁打,嘴上開始冒血。玉扇收手,索然無味地對他說。
“你家姑娘?”不要怪青衫遲鈍,他真的不知道她家姑娘是誰。他今日並沒有結識什麼大家小姐的。
“花不語?”他納悶。
“嗯。”玉扇催他,“快點跟上,如果不是我姑娘讓我過來叫你,我才不會大老遠地跑過來。真是,走得那麼慢?蝸牛爬的都比這快。”
青衫羞愧,最近歲數上去,行動確實比起以前遲緩了許多。
他一掃之前的不快,如今看來,他沒有跟丟人。
“花不語……”他低語,這次是不是等的人來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青衫的嘴角禁不住上提。
老遠就聽到人的焦急聲。
“你說我叔父回來了。我叔父人呢?”
屋內,腳步不斷走動的聲音。
青衫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那人莫非是……
玉扇催促他:“快點過去。我家姑娘一會兒等急了,我可不管。”
青衫遲疑,不過還是跟了上去。公子一直想見到的人,沒有想到有一日,他也見到了。
蕭越皺眉,來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那女的,他認識,是不遠處白衣女子的仆人,而這男的很老,看不出他究竟是誰?
叔父?不要開玩笑了。他隻不過離開兩年。
蕭越仰著脖子向他們身後看,良久沒有人過來。
“離岸先生,這……?”他疑問地身旁的那人。
他搖頭:“他不是。”
蕭越吐了一口氣:“那我叔父?”
“被人帶走了。”花不語接過話來,她指了指青衫,“他是你叔父的護衛。”
“我叔父怎麼會找一個看起來沒有縛雞之力的人當護衛?”他有些想不通,不過也沒有說出他的疑問,可他那遲疑的眼神還是泄漏了他的心思,花不語仿佛能讀懂他的心思。
“他的武功對付平常人綽綽有餘,可對付眾多的高手,那就費力了。”
蕭越點頭,瞟向離岸。
他微微點頭,蕭越得到示意,這才對青衫說:“你名字?”
“青衫。”青衫半跪行禮。
“嗯,以後救叔父還需要你多多幫忙。”
青衫低頭:“這是屬下應該的。”
蕭越頷首,便讓他起來回話。
花不語也把目光轉向離岸:“你打算怎麼辦?”
“登門拜訪。”
短短四個字,讓青衫驚駭,他們能找到入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