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夢境吞噬人心,可紫姐妹術法上減弱了許多,梁王終究被青衫叫了起來。
一連睡了數日,剛睜開眼睛,梁王就感到刺眼。
白日的光芒太亮,他一時無法適從。
梁王蕭越皺眉,許久,剛入眼的便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梁王努力看向四周辨別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裏?
記憶慢慢回來。
“我們不是闖入花田嗎?”梁王回想起來,“然後,看到一朵發光的花,緊接著就是陷入夢境了。”
“嗯。”青衫點頭。
等想清楚以後,梁王沉聲說:“如今,我們沒死,也沒有闖進不老居,那便說明,我們被人救了。”
“沒錯。”青衫接著點頭,他遞上一封帶有花香的信。
顯然梁王也看出信的不同,信紙竟然是一朵藍色的花。
他納悶是何人書寫?迫不及待地看去,發現信上寫著關於蕭顯的所有事情。
這封信,當然不是花不語寫的,而是玉扇代她寫的。
離岸站在一處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花田,輕語:“這是不老居新任主子的信。她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向蕭顯提到任何關於不老居的話題,因為她的姑姑怕是也不希望如此。”
雖然不解他話中的意義,但梁王還是應了下來,他接著問他:“離公子,我叔父真的安然無事地回了燕國?”
“對。”離岸點頭,“此次梁王邀我前來,也是想要我救出蕭顯公子,如果他既然已經救出,我也該回去了。”
“公子,去哪裏?”梁王問他。
離岸輕笑:“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梁王不舍,他來這一趟不容易,如今隻是站在不老居的大門外,甚至連它大門的樣子是什麼樣都沒有看到,如此便回去,實在惋惜:“可惜我還沒有看到不老居的模樣。”
離岸搖頭對梁王說:“梁王應該知道有舍才有得。你如果想要進去,我可以送你過去,隻是怕你很難從裏麵出來了。”
這話是事實,不管是梁王還是青衫都無法辯解。
離岸接著講:“你叔父能夠出來,純屬花不棄的不忍心,而你進去,怕新任主子沒有理由放你。”
青衫點頭:“沒錯。那時,我清晰地注意到公子的奄奄一息,可隻是瞬間,他便連同我都恢複了常態。那時,我便知道不老居主子對公子的破例。可隻是破例一次,她便被人取代,可見不老居執法嚴苛。”
當梁王聽到,立馬明白離岸的意思。於新任主子而言,他與她稱不上熟悉,所以不會為他破例。
梁王沉默。
進入不老居,雖然可以得到不老,但必須要放棄自由,這是代價,任何人都不能避免。
他搖頭:“罷了。青衫,我們回去吧。”
青衫點頭,隻是他知道他剩下的日子並不多了。他丟失的不僅是容顏,還有壽命,這是他為救公子必須付出的代價,但他卻不後悔。
離岸回頭輕歎:不老居對於想要得到不老的人是誘惑,可是對於想要自由的人卻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