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追他的那群人,被她嚇走了。

飲血花飲血,她為了他第一次嚐到了血的味道。

如此的好喝?

飲雪不知道,她隻知道,有史以來,她覺得自己是在活著,活生生地存在著。

血液如此甘美,她覺得那是世上最美好的食物。

飲雪站起身,走到樹下。

男子胸前中了一箭,應該是亂箭射的。她拚命地擋住沒有想到還是讓幾支箭鑽了空子。

飲雪靜靜地跪在那裏,觀看男子。

男子的睫毛很長,輕輕顫動著,證明他還活著。

飲雪從身上撕下一塊幹淨的布拿在左手上,右手對著箭研究了許久。

她歎,如果是姐姐剛走的那些日子,她可不會什麼包紮,這人死掉的可能性很大,可是近些日子,她在外行走,多少都有舔舐傷口的日子,也就成就了她包紮的意識。

手上用力,拔箭,包紮,整套動作做下來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沒有任何的猶豫與停頓。

等飲雪包紮完畢,暗影的風卻在此時不斷吹來。

狂風起。

飲雪不用聽聲音隻憑氣息便知道來到的是誰!

“拿來!”食人花對她嘲笑,“沒有想到你倒偷起腥來,平時一幅乖乖的模樣,我都差點忘了你是飲血花。”

飲雪低頭,沒有說話,隻是顫抖的雙手卻透露她的膽怯。

說不怕食人花是假的,她可不少受他的欺負。

“小小的飲血花也敢不聽我的話,真是活膩歪了。”食人花見飲雪膽怯,嘴上開始更加不饒人起來,“你那姐姐是,這次你也是。”

他不提也就罷了,可是一提姐姐,飲雪滿身的怒氣迅速湧了上來。

他可以說她,卻獨獨不能說她姐姐,汙蔑更加不可以。

“不準你這樣說我姐姐。”

“我喜歡說。”

食人花被她那滿身的怒氣嚇了一跳,不過還是激怒她:“我就說了。怎麼了?一個不要臉的飲血花竟然幻想成為人婦。結果被人拋棄了,竟然還有臉活著。真是可笑。”

真是可笑……

這一句話如魔咒一般地一下一下地敲打飲雪的心。

不是可笑,不是這樣的。姐姐一點都不可笑。

“啊!”飲雪怒衝上去,沒有招數地胡亂拍打他,不管不顧地死命地用盡全身力氣地拍打過去。

食人花剛開始抽打了她一頓,可是她仿佛不要命地再次湧來。

食人花終究被她這份不知哪裏來得力氣嚇到了,逃之前,還不忘耍耍威風:“飲血花,這次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下次,這兒過來的人隻能是我的。我們等著瞧!”

可他不知道的事,飲雪從來都沒有想過跟他爭奪食物。

這次也是。

如果可以,飲雪真的不想破了這個戒。

飲雪在食人花走後,紅色眼淚不斷從眼眶溢出。她哭得沒有形象可言。

“姐姐!”她低叫,胸口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在那兒壓著,讓人喘不開氣來。

“你在哪裏?”

四周寂靜,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在,靜悄悄的,死寂一般的。

飲雪苦笑:“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