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不光叫姑娘沒有用,叫大娘更加沒有用。
花不語可是擺明什麼事情都不想參與,換一句玉扇的說法便是懶,當然玉扇不會直接表達出自己的觀點,可是她不直接表達出自己的觀點,也不代表她會間接地表達自己的觀點,而是壓根把自己的觀點深深地埋在心底,直至腐爛。
哎,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誰讓她是自己的主子呢?
主子都發話了,她還反駁什麼?
玉扇無精打采地跟在花不語身後,讓人感覺她受人欺負了。
花不語瞟了玉扇一眼,有些不忍,不過她仍然選擇沉默不語。一旦開口答應,後果不堪設想。這花不是人世之花,既然說了秘方也了然無用。
她輕笑,忘憂嗎?
自問自答。
她搖了搖頭,怎麼會忘記呢?
鬧市中,花不語玉手輕拿折扇,扇著。
輕柔的風吹過,微微消了些夏的炎熱。
細發如絲一簇簇飄起,她冷眼觀察著周圍。喧鬧,與她本就無關。
藍色玉瓶在腰間發燙,熱氣直逼心頭。
花不語閉目感知,一股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來。
“有情況。”她低語。
眼睛掃視四周,卻一無所獲,漸漸玉瓶失了溫度,冰涼地讓人難以觸碰。
花不語閉目靜想。
“味道不對。”她細細品味,“飲血花不是血腥味很濃重嗎?”
玉扇在花不語身後,見花不語問話,便以為是姑娘在考驗她。
她細細回想書中所寫,點了點頭:“飲血花飲血,血腥味肯定很重。”
“可是這個……似乎有什麼不對。”
花不語揉了揉手腕中的藍花編織的手鏈,陷入沉思。
玉扇知趣地沒有說話。
她站在花不語身後等她想事情,可是鬧市中想事情,確實不是一件可以安安靜靜便能完成的事情。
站在原地不動,遠遠比跟隨大眾走動,顯得費力。
於是大街上出現了這樣一個狀況。
一個藍衣女子靜靜地站在路的偏右方的地方,一動不動,似陷入沉思,也似在發呆,而她身旁的女子則不時地拿著一把很大的扇子對過往人群說讓讓,結果,大家讓了許久,也沒有見她走去,想必是為藍衣女子擋住來人。
這樣的一幕落入許多細心的人眼裏。
當然也包括此時正躺在屋頂上曬太陽的飲雪。
“太冷了。”她嘟囔著。
可當看到這樣略微溫馨又有些小感動的一幕時,飲雪忘記了寒冷。
她想,她不應該放棄,緊緊握住手中的黑陶碗。
碗成六麵,麵上刻著形態各異的白色雪花,讓人看了一眼,便如看到了雪花飄落一般,栩栩如生。
她對著空蕩蕩地黑陶碗咬牙說:“我不會折服的。我可是姐姐的飲雪,姐姐不讓我放棄,我絕不放棄。”
聲音雖小卻堅定,她用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對自己說著這樣的一句話。
絕不放棄。
花不語睜開雙眸,卻沒有想通,不過她輕笑了下。
“沒有關係,遲早我們會遇見的,飲血花。雖然我不知道何時才能遇到,可是我有一種預感,此生,你勢必會讓我找到你。我是你的華師,你怎能不知道呢?”